稟報:“大長公主到。”
一道華貴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身著絹繡梅花長裙,外罩一件耦色的繡銀紋絲錢的短襖,行走間儀態萬千,她從殿外走進來,不卑不亢的率先向太皇太后施了禮:“馮翊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擺手:“起來吧,馮翊怎麼進宮了?”
“本宮進宮是想看看各位命婦搞什麼?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進燕王府拜見燕王妃,又大張旗鼓的進宮拜訪太皇太后,可知道這樣的舉動會惹來怎樣的後果?”
大長公主咄咄逼人的冷喝,殿下所有的命婦皆呼吸一窒,飛快的垂首不敢看大長公主。
事實上她們各家的夫君都吩咐她們悄悄的拜訪一下郡王妃,可是郡王妃不見她們,所以她們忍不住便進宮來拜見太皇太后了。
大長公主繼續說道:“眼下皇帝病重,各位卻穿紅戴綠,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各位是有多高興呢?”
殿內的命婦以及各家的千金更理虧了,個個儘量的低調,若是壞了皇上的事情,別說她們的女兒進宮,只怕各家還要倒黴。
如此一想,個個周身的冷汗,一聲也不敢吭了,相較於先前的熱鬧氣氛,一下子跌到了最底。
大長公主冷聲:“各位出宮去吧,記著,從現在開始不要再隨便的出自家的府邸一步,若是出了什麼事,各位可要負責。”
以錦親王妃為首的命婦趕緊的起身,紛紛的和太皇太后告安,又和大長公主告了安,最後一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大殿內,最後只剩下太皇太后,大長公主和雲染還有秦昭雲,大長公主一揮手,殿內的所有太監宮女都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望著大長公主,不自在的笑起來:“馮翊,你太嚴肅了。”
“太皇太后,不是馮翊太嚴肅了,而是這事大意不得,這些人如此興師動眾,只怕會惹來定王的質疑,若是定王不進宮,那麼我們所設的局就白費了心機,最重要的是若是定王退回淮南,淮南以南的江南全要落到定王手裡,那麼大宣就會一國兩治,這樣的大宣會給別人可乘之機的。”
大長公主話落,太皇太后僵住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雲染抬眸望了太皇太后一眼,她才不相信太皇太后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無非是想借著這件事試探一下看看她的態度,同不同意讓皇上納妃,也許太皇太后打了主意讓秦昭雲入宮,所以才會如此做。
大長公主自然也知道這層理,大長公主的瞳眸幽暗無比,心中冷哼,這燕祁還沒有登基呢,一個個便動起了主意讓他納妃,這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倒底老謀深算,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向下首的大長公主和雲染道歉:“好了,這事哀家做得有欠妥當,你們兩個也彆氣惱了,哀家向你們道歉了。”
大長公主自然也不想和太皇太后鬧得太僵,雖然她是皇室的嫡長公主,可是太皇太后的身份也擺在這裡呢。
“馮翔只是不想事情出任何的意外,畢竟?”
現在皇帝還在寢宮裡,早已死了的,到現在還沒能發喪,就算抓不住定王,這時候穿紅戴綠招搖過市也是不妥的。
太皇太后飛快的介面:“哀家知道,這事是哀家做得有欠妥當。”
殿外,宮女的聲音響起來:“見過燕郡王。”
燕祁高大俊挺的身影從殿外走進來,風華瀲灩,冠絕當世,一身淡紫的錦袍包裹著他欣長的身子,舉步優雅至極,攏了一身的陽光,好似腳踏金光的天神,看得殿內的幾個女人嘆息。
燕郡王果然是天下少見的出色男子,不但人出色,能力也出色,一舉手一投足,便帶著帝皇的霸氣。
不過此刻燕祁的臉色卻不太好看,瞳眸幽暗深邃,好似一汪古井,讓人探測不到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