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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別。

他原來以為自己已經釋懷了。畢竟在相遇之前,他很久沒有想起過池鉞了。

但在這一刻,蔣序點開了聊天窗。

手放在訊息欄上,他又猶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他想問池鉞這麼多年怎麼過的,有沒有想起過高中時候的人。想問對方為什麼從來沒有試圖聯絡過自己,想問對方為什麼用常春藤頭像,為什麼微信名叫樓下。

他想問池鉞過去的十年裡,有沒有要用安眠藥才能入睡的夜晚。會不會需要大量的工作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甚至於睡在辦公室裡。有沒有在新年或者情人節這樣某個特定的時刻路過寧城舊小區,外灘大教堂時,會不由自主地一個人坐到日落,又匆匆離開。

哪怕這樣同樣的時刻有過一次。

會讓自己覺得不是孤身一人。

細微的疼痛感如同席捲的浪潮將心臟吞沒。蔣序靈魂分成兩半,一半嘲笑自己有病,凌晨一點還試圖打擾前任。一半忿忿不平,說我這麼難受池鉞睡什麼睡,不許睡。

但之前的那些問題蔣序不敢問出口,顯得自己太矯情太丟人。

他看了那個空白的聊天框足足五分鐘,思慮良久,終於打下了和池鉞十年來的第一句話。

「高二下學期你手傷陪你去醫院,墊付醫藥費二百四十一元七角,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他本意是想體現自己冷酷無情的律師身份——不是前任,而是債主。但發出去之後,蔣序看了幾秒,又後悔了。

……怎麼跟千里追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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