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話,小心狗賊刀快。”伊願道:“原聽老虎良言。”一言未畢,又中一刀,眼見得再無力抗爭,王名德一刀當頭砍來,伊願避無可避,長嘆一聲,引頸受戮。王名德刀刃離伊願頭頂不及二分,伊願聞得刀風凌利,暗道必死無疑,頭上當的一聲,王名德繡春刀脫手飛出,一人厲聲道:“誰敢傷我徒孫?”正是荊楚神劍餘子川。
伊願死裡逃生,喜極而泣,叫道:“師公,師公。”餘子川見伊願滿身是傷,心中疼痛,眼角淚光隱隱,輕聲道:“願兒,有師公在,天下何人敢來傷你。”王名德被餘子川出手一劍,震得手中兵刃脫手,餘子川武功之高,不可想象,當下顧不得撿起莫高聲人頭,呼喚一聲,和眾錦衣衛作鳥獸散。
餘子川也不追趕,上前檢視伊願傷勢,愛憐道:“願兒,都是師公不好,沒有及時趕來救你,前日裡師公去了趟寧波,幫助唐玉將軍抗擊倭寇,收到謝蒼山大俠傳書,匆忙趕回,想不到文教授和莫大俠已經,已經……”
伊願泣道:“我們大觀四傑,現下只有、只有黃先生一人僅存,錦衣衛惡賊,我日後不為三位先生報仇雪恨,誓不為人。”餘子川輕輕道:“是,我們願兒,他日一定會為三位先生復仇,現下我先替你包紮一番,然後你速趕往三和街找邱心智大俠會合。我把莫先生首級帶回書院,和下身縫合好,與文教授一同安葬,免得讓錦衣衛狗賊汙辱二位先生法身。”
伊願道:“是,師公。”祝詩竹湊上前來,問道:“你這老頭是誰?”餘子川見祝詩竹說話令人發笑,道:“你說老頭是誰,誰不就是老頭嗎?”祝詩竹納悶道:“還有叫老頭的。”謝成前來向餘子川施禮,問道:“餘前輩,有沒有看到家父?”餘子川邊幫伊願傷口敷上觀章膏,邊道:“我在書院見到文教授和一少年學子躺在禮聖殿前血泊之中,莫大俠屍身已被砍得面目全非,錦衣衛不見蹤跡,沒有看到你父親。”
伊願知那少年學子必是蔣楊,蔣楊雖然成績平平,懵懵懂懂,想不到關健時刻挺身而出,不禁感嘆杭州文人風骨之硬朗,果然臨死不懼。謝成擔心道:“不知家父情形如何。”餘子川道:“謝大俠武功高強,當世已無幾人可匹敵,錦衣衛雖然賊子眾多,但形同草芥,謝大俠必定無事,你不要擔心。”謝成稱是,但心下總是忐忑。餘子川替伊願包紮完畢,脫下外衣細心包好莫高聲首級,與伊願作別,自回書院安葬文莫二人不提。
伊願目送師公走遠,他自小無父,餘子川和大觀四傑將他視為已出,細心愛護,此刻大觀四傑已去其三,一下去失去三位慈父般的恩師,他雖然稟性豁達灑脫,此刻也不禁心如刀割,淚似雨下。祝詩竹掏出絲絹,替伊願擦去淚水,擦來擦去,剛擦乾淨,眼淚又流了出來,不禁心頭煩惱,嗔罵道:“你這邋遢漢,眼淚比女人還多,先生死了便死了,又不能復活,你現下應當振作精神,練好武功,他日裡為先生報仇雪恨才對,怎的先自頹廢?”
伊願一驚,止住淚水,和謝成一道,向三和街急行,不及一刻,已找到鐵匠鋪,但鐵匠鋪房門緊閉,不見黃和旭眾人,謝成上前敲了半天,出來一年青男子,那男子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謝成道:“兄臺,我們是大觀學子,來找黃和旭先生。”那男子見伊願滿身是傷,一時拿不定主意。
伊願道:“我們適才從書院裡和錦衣衛一陣廝殺,由我和謝大哥斷後,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