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轉身,路過黎宵的身邊,卻看也不看他一眼,被婢女扶著,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身後黎宵眼中充血泛紅,這一刻,他心中的悲涼終於達到了一個頂點。
全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無論是他昔日故友家族世交,甚至是郭妙婉……她說的更是假的。
黎宵表情扭曲地站在門口,看著郭妙婉緊閉的房門,心中又急又痛。
他知道自己要是此刻去求郭妙婉幫忙,那他便是賤得半文不值。
或許她現在,連他的皮相也不稀罕了……她到底還是將那個公子給抓回來了。
黎宵意識到他沒有任何的資格,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資格,去跟郭妙婉談什麼感情。這一切都是她閒來無聊時的戲耍罷了。
黎宵攥緊了拳頭,手背用力到青筋凸起,面色青白似鬼。
可他還有路走嗎?
他還有什麼路能走?
他已經把所有能夠求到的關係都求到了,沒人肯對他施以援手。
黎宵心中簡直在流血,他的家人現在不知情況如何,訊息一直也沒有傳回來。他之前對於郭妙婉那可笑的動容,現如今變成了一把把戳向他心臟的刀子。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現在低賤地跪在她的腳邊搖尾乞憐。
可黎宵真的無路可走。
在家人的生死麵前,他的尊嚴什麼都不算。
那個公子被換了一身衣服,蒙著臉推了過來。
辛鵝對著幾乎要僵死在門口的黎宵說:「黎侍衛,幫著把人給公主送進去。」
黎宵猛地抬頭,脖子險些被自己這劇烈的動作弄得斷掉。
他一錯不錯地看著面前這即便是被矇住眼睛捂住嘴,也一樣能夠看出俊逸出塵的男子,覺得這一刻,自己根本連他也不如。
這個男子在郭妙婉的手中,是用作戲玩的鳥雀,而他黎宵,是任人宰割踐踏的豬狗。
黎宵麻木著臉,抬手抓過男子的手臂,跟著其他的侍衛朝著屋內走。
每一步,黎宵都是咬破了腮肉撐過來的,嘴裡血腥瀰漫。
他嗅到了屋子裡的,某種熟悉的脂膏香氣,黎宵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呼吸了。
太可笑了。
這太可笑了。
他居然……他真是賤!
這一瞬間他對郭妙婉的憎恨達到了巔峰,對於自己的憎恨,也已經無法計量。
系統提示黎宵恨意值滿五顆星的時候,郭妙婉在帳幔之中以手臂撐著頭,眉梢都沒有跳一下,反倒是彈幕全都不淡定了。
什麼情況,公主要來真的嗎?這也太刺激了。
黎宵的恨意值都達到了五顆星了,要知道開局才四星半啊。
啊啊啊啊,這個劇情我真的前所未見!
黎宵瘦了好多啊,到底怎麼回事?
我是課代表:騰農鄉出事兒了!騰農鄉是黎宵父母住的地方啊!
我天,我天,可憐的小黎子!
黎宵好慘啊,我好想笑啊,我一定是壞掉了……
任憑彈幕怎麼刷,系統怎麼怕郭妙婉真的胡來出聲警告,郭妙婉都不為所動。
恨意值五顆星有什麼好怕?不破不立。
進了屋內之後,男子眼睛上蒙著的布被扯下來,看清了周遭,嗚嗚嗚地叫,只可惜聲音都被堵在嘴上勒著的布巾裡面。
黎宵和其他的侍衛推著男人朝著床邊走,郭妙婉就在帳幔之後,黎宵能夠透過她的影子,看到她衣衫半解地坐著,形容十分地放浪。
「來了?」
郭妙婉的聲音從帳幔內響起,「衣服去了,捆好了給我送床上來。」
侍衛們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