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都不敢去深想,如果那時候陸珠的那個意思就是現在的意思,那她到底都知道什麼?這一切是否都在她的股掌之間?
如果她早早料到了一切,只能說造物主,不愧是造物主。
歩梟最後不再叫了,爬起來的時候半張臉的面板,像是某種樹根一樣從橫交錯著。
看上去猙獰可怖極了,可是和他另外半張俊美的臉組合在一起,卻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荒誕詭異的美感。
他跪在那裡,低頭看著被他弄碎的鏡子,看著裡面自己四分五裂的臉,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他一動不動,呼吸都輕不可聞,跪在陸珠的面前,像一個終於合格了的,邪神的紀念品。
「巫神慈悲,」陸珠說:「你雖然沒法徹底變回人類的樣子,但你再也不會被怪物汙染了。」
陸珠憐憫地看著歩梟,湊近他,側頭親吻他猙獰的側臉說:「別怕,你這樣也很美。」
歩梟轉動眼珠看向陸珠,眼中猩紅未退,細密的血管如同瀰漫的樹根。
他嘴唇抖動,片刻後開口說:「謝謝……」
陸珠抱住了歩梟,摸著他亂糟糟的頭髮,像在撫摸自己精心雕刻的玩偶。
「不用謝,我說了,這是巫神的旨意。」
歩梟抬手抱住了陸珠,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眼中猩紅不僅未退,鮮紅得要滴血一般。
「我要殺了陸竹靈!殺了她!」歩梟的聲音像是撕裂了喉嚨後發出。
陸珠勸道:「巫神憐憫每一個人,但你不用著急,她會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歩梟用陸珠給的餐布,把自己猙獰的臉包裹住才離開。
陸竹靈本來應該一直守在馬車邊上,但是她在聽到歩梟說陸珠沒吃多少東西的時候,看了看同樣守在馬車邊上的屠烈,覺得用不到她,她就自己跑進了山林,去給陸珠尋找漿果。
她全心全意討好一個人的時候,是非常機靈的。她以為陸珠沒吃多少東西,是因為這些食物是他們早就買好的,不新鮮了。
女巫大人怎麼能吃不新鮮的東西呢?
陸竹靈跑去給陸珠尋找漿果,正巧躲開了歩梟。但是歩梟在回到他自己的馬車,找到了遮臉的面具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陸竹靈的下落。
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卑鄙無恥的惡毒女人!
他不顧羅堅壁的勸阻,提著刀進入了山裡,與此同時,屠烈正跪在馬車裡面,摸陸珠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吃飽了?」屠烈疑惑地看著陸珠的肚子問。
「嗯。」馬車被屠烈收拾乾淨了,陸珠懶洋洋地躺在軟墊上。
屠烈跪在陸珠身邊,研究她的肚子,半晌恍然道:「你沒有懷歩梟的崽子!」
「你那天只是吃飽了!」
屠烈高興之情溢於言表,他絲毫不懷疑人能不能在吃飽的時候,肚子像十月懷胎。
因為有些獸人化獸的時候,能吃掉差不多等身大小的獵物。
他扶著陸珠的肩膀說:「你不能跟我幹,但是也沒有跟他幹,對不對!」
陸珠滿腦子都是我幹你奶奶個腿。
但是她被屠烈抓著肩膀晃得腦袋直朝著軟墊上砸,雖然不疼,卻頭昏。
陸珠回答道:「嗯。」
屠烈拉著陸珠抱起來。摟緊。
陸珠身量纖細,被屠烈一摟,幾乎陷入他的臂膀胸肌之中。
屠烈摟了她一會兒,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個眼熟的繩子,然後不由分說地系在了陸珠的脖子上。
陸珠猜到是什麼,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屠烈的獸牙。
陸珠心情突然間很複雜,她也無法分辨是什麼,但這個獸牙掛在她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