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憂心的樣子,便不停的找話兒想分散王妃的注意力。說著說著,就說到她從鄭府下人那兒聽到的、關於義灃伯府的八卦了。
“奴婢聽說,義灃伯府一位庶出的小姐與那位跟隨王爺一起來灃州府、景國公夫人的外甥齊公子幽會時被人發現,險些被裝進竹籠扔河裡淹死!”劉嬤嬤挑著眉毛道,“還是那位齊公子有些良心,聞訊前去阻攔,並承諾納義灃伯府那位庶出小姐為妾,這才作罷!”
“呸!之前那個什麼綿的嫡出小姐剛壞了名聲,這會子庶出的又臭名昭著了!”碧珠啐了一口不屑地道,“現在義灃伯府女眷恐怕都不敢出門了!”
“碧珠,這你就說錯了。”劉嬤嬤撇嘴嘲諷地道,“那位義灃伯夫人和大兒媳王氏不但沒反省是不是自家姑娘教得不好、家風不正,反倒對外硬是說家裡招了東西,正貼告示尋法力高強的僧道給義灃伯府驅魔除怪呢!”
“這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碧珠又道,“這也就是在離京城遠的灃城,義灃伯府怎麼折騰也是山高皇帝遠的不能立時管到!不然,就依他們義灃伯府這種怪力亂神的折騰,皇上早就發怒降罪,削了他們的爵位吧?”
古人忌諱鬼怪之說,即使心中對此有什麼懷疑,也是多抄唸佛經、多上香。京中各府可是不敢有人請什麼和尚、道士驅魔除怪!
段玉苒成功的被義灃伯府的八卦吸引去了注意力,聽劉嬤嬤和碧珠說得熱火朝天,忍不住插嘴道:“庶出小姐?和景國公夫人的外甥?這樣的組合挺好的啊!原本他們張、盧兩家就是親戚嘛。”
劉嬤嬤和碧珠一想,可不是嘛!楚王妃正是景國公的嫡幼女啊!
主僕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應國公夫人派來傳話的婢女就到了,急急地將碩王爺已經進灃城的事稟報給碩王妃。
“回來了?”段玉苒高興地站起來,提著裙子就要往外奔。
“王妃!您不可以這樣啊!”劉嬤嬤的心差點兒跳出來!“王爺和應國公只是進了灃城,還沒進鄭府呢!”
段玉苒的興奮被潑了一盆冷水,在門口停住腳步。
沒錯,她不能再因不注意而傷到腹中的孩子了!
深呼吸幾次,段玉苒轉身走回來坐到梳妝鏡前,喚碧珠給自己重新梳妝一下,再換一身顯得臉上氣色好的衣裙。
劉嬤嬤滿意的看著碩王妃終於以孩子為重的行事,在旁幫著開啟衣箱,一件件拿出來由王妃挑選。
段玉苒梳妝完畢、試了幾三五套衣裙後,最後還是決定穿試的第一套衣裳。
段玉苒剛將衣裳穿好,碧珠正蹲著給腰帶上懸琉璃禁步、茶囊等物時,院子裡的小丫鬟就驚呼地嚷道:“王爺回來啦!王爺來接王妃啦!”
碧珠手一抖,五蝠琉璃禁步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段玉苒顧不得摔碎的禁步,掙開碧珠的手急急往外走。
還不等出屋門,簾子就被人大力的掀開,顧衡從外面閃了進來。
“阿衡!”段玉苒喜極而泣地大喊一聲,撲向丈夫。
顧衡伸手抱住撲過來的妻子,臂上微用力小心地避開段玉苒隆起的腹部。
段玉苒控制不住的開始哭起來,雙臂緊緊的抱著顧衡的身子,彷彿稍一鬆勁兒,他就像幻覺一樣消失了一般!
顧衡騰出一隻手給段玉苒擦眼淚,可越擦越多,就只能勸道:“不是說過,有孕、生完孩子這段期間都不能哭的嗎?對眼睛不好。”
段玉苒抽泣地點頭,“我……我不哭……嗚嗚……”
劉嬤嬤和碧珠也紅了眼圈,別過頭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顧衡抬頭對碧珠吩咐道:“去將顏大夫請來給王妃把脈。”
“是!”碧珠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掀了簾子出去請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