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已經和她結婚了,她是陶陶的媽媽,是我的妻子。而且,她也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不堪。」
梁振升忽地走近一步,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梁延川的胸口:「你這個傻小子,怎麼就那麼容易忘了舊傷。當初她是怎麼往你胸口上狠狠捅刀子的,你居然不記得了?」
梁延川後退一步,無視梁振升的質問:「我還記得,只是記不記得,已經並不重要了。我想要重新接受她的時候,就證明我早就原諒她了。」
「你怎麼就那麼執迷不悟。」
梁延川只是笑了笑,說:「因為她過得太苦了,苦到讓我都覺得疼。而且,她是陶陶的媽媽。我不想某天陶陶問起我的時候,因為我還在恨她,而埋怨她。」說完,梁延川微微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開腔:「爸,我已經和她結婚了。未來,我們還會共同撫養陶陶。我不想她有心理負擔,也不想讓她覺得愧對她的父母。更不想讓她覺得,她是嫁給了仇人的兒子,給仇人的兒子生了女兒。那樣對我,對她,對陶陶,都不公平。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要證據,想要答案,推翻她心裡的那些負罪感。因為她不快樂,我不會快樂,陶陶也不會。」
梁振升聽完,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地走動了幾步,夕陽的餘暉下,他額角的鬢髮,像是一瞬間花白了。他一邊走,一邊脫掉手上的手套,說:「當年的事情,時隔太久,早就沒了證據。事到如今,我只剩下一張嘴,如果你願意信,就信。如果你不願意信,就當是聽了個故事吧。」
「嗯。」
梁振升眼睛微眯,時光像是忽然倒退回數年以前:「當年白梓岑的父親白敖東在生意上處處與我作對,我一時衝動,就想找人給他點顏色瞧瞧。我聽人說,他最寵他的小女兒白梓岑,於是,我想方設法地找人蹲點在白梓岑的校門口,打算綁架了她,讓白敖東識相點。」
「後來呢?」
「後來,人確實是綁到了。白梓岑失蹤的當晚,白敖東就很識相地保證,只要放回他的女兒,他決不再與我作對。可是,為了能讓他多長點記性,我決定讓白梓岑多待幾天,再把她放回去。可偏偏,就是那幾天出了事。」
梁延川皺眉:「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梓岑被綁的第二天,我僱傭的綁匪說我們約定的目的地不安全,附近有警察在巡邏,他們要求把白梓岑轉移到火車上去另外一個地方。我當時也沒覺得異常,綁匪在火車上的時候,我還打過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對待白梓岑。不過很可惜,當我三天後再打電話過去,要求他們送白梓岑回來的時候,他們卻早就消失得不見蹤影了。而我僱傭的人,也是經過別人介紹的,並不知根知底。於是,白梓岑就此失蹤了。」
「所以,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幹的?」梁延川不解。
梁振升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是,事情遠不止那麼簡單。後來,白敖東沒有見到女兒,直接報警,警察立案之後,他又一紙訴狀把我告上了法庭。原本,毫無根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立案。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有人拿出了我在火車上和綁匪的那一段通話記錄,而我所說的要好好照顧白梓岑,也被曲解成了我是蓄意拐賣的元兇。」
「那幕後主使者另有其人?」
「是。當年你還應該不記得了。當年的遠江市,還有一個和我齊頭並進的對手,叫作林遲。而他,一直很想把我拉下去。當年白梓岑的事情,就是他一手操縱的。我透過調查那一段通話記錄的來源,找到了當時幫我僱傭綁匪的介紹人,又透過高價讓介紹人開了口,我才知道當年那一群綁匪全都是林遲僱來的人,而一切也都是林遲做的手腳。
「他故意利用我和白敖東的矛盾,將白梓岑的事情放大,只為了在法庭上拉我下馬。而我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