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時候就是呆在家裡,看著不像個宅男,卻也從沒人知道他一個人在家都幹些什麼。如果你要有膽子問他,他頂多回覆一句:“至少不是擼啊擼。”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蘇淺醍是個毒舌兼無趣的人,破案是他熱衷的事情,一個人要是熱愛他的工作,別人會讚賞他敬業,但是一個人要是覺得各種犯罪事件充滿樂趣並永遠精神抖擻,那就會讓人覺得恐怖甚至懷疑他是變態了。而蘇淺醍,毫無疑問在同事的眼中,他是個招惹不起的變態。
儘管是這樣一個變態,蘇淺醍在看到那具屍體時還是露出了厭棄的表情,“這男的得多飢渴才能把自己擼成這樣啊?”
一瞬間,所有被屍體噁心到而心情沉重的人臉上都只剩下密集的黑線。
這是一具剛從江裡打撈出來的屍體,可以看出是個男人,衣冠楚楚,打扮也較年輕,但是屍體本身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正如蘇淺醍所說的,雖然在江裡不知道泡了多久,但是屍體完全是枯槁皺巴的,如果一個男人能夠做到精盡人亡,大概就是這幅模樣了吧。
戴著白手套的法醫直起身來,表情凝重,“沒辦法判斷詳細的死亡時間,只能根據骨頭來鑑定死者年齡大概在23至28之間。”
“就這些?”
“你別為難我,你看看他都變成什麼樣了,全身都乾枯了,一點血液不剩,那皮要不是在水裡泡著,這會兒就能撕下來當紙用,總之更深入的我得回去慢慢檢查才能告訴你。”看得出白手套的心情不太好,也就是他們這種日日跟死人打交道的,開起這種玩笑來才隨心所欲,蘇淺醍還沒如何,身後正握著紙筆的陸小刀臉都皺到一塊兒去了。
“發現屍體的人呢?”蘇淺醍問周邊人。
安棠聞言走上前帶路,“在橋邊休息呢,吐了半個多小時了。”
那是個拾荒的中年男人,本就滄桑的臉在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以後,更是皺縮成了一顆核桃,萎靡地蹲在江上有些年紀的石板虹橋的橋墩下。
蘇淺醍瞭解了一下,這個男人在這一帶拾荒已經兩三年了,今天凌晨天光微放的時候他來到江邊沿著江堤撿拾垃圾,也就是在翻看一座垃圾堆積物時,他發現了與垃圾混雜在一起的屍體,一開始沒看到四肢,他還以為那是件被丟棄的襯衣,本想掀開來看看下面的東西,結果抓起來一看……
“你每天都來這卻是今天才看到屍體?”
“不是的,我咳咳……我前一段時間,身體不好,江邊咳……這兒離我住的地方,有點遠,所以我已經一個星期沒來江邊了。”男人面色枯黃,嘴唇發白,看起來的確很虛弱。
“你能確定一個星期以前還沒有屍體嗎?”
“可以的!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看到……那那那個,橋邊是垃圾堆積最多的地方,我每次都不會錯過檢查的。”拾荒人顯得又驚又怕,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言辭上又想怕冒犯了什麼一般小心翼翼。
蘇淺醍點點頭,這麼說來,這具男屍至少是在一週內被拋在這的。
“這兒平時還有別人來撿垃圾嗎?”陸小刀接著問道。
“以前偶爾會遇上一兩個,最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其他人了,咳咳,這兒太偏僻了。而且江南岸最近在施工,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生人就趕,我還讓他們打過一次呢!”
環視四周環境,這塊兒得在四環外了,周圍又沒什麼公共設施,的確非常偏僻,蘇淺醍蹙起眉頭看向對岸,百米外可見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這塊地廢了有些年頭了,半年前才讓“鷹翔”集團承包下來,似乎是打算建個自來水廠。
只是建個廠子,又不是軍工廠,還怕生人看?
像蘇淺醍這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人,這明擺的有問題,又怎麼會錯過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