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凌空一叫
血色在天空燃燒
淚水在眼睛裡為你舞蹈
陽光在對你盡情微笑
你是否能看得到
微風為你唱出最美的歌謠
花兒幸福得快要死掉
你是否能聽得到
春光和暖風緊緊擁抱
高山與流水默默祈禱
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到哪才能把你找到
這似乎不像是在唱歌,倒似在自言自語,聲音斷斷續續,中間夾雜著哽咽的聲音,又時而停下來咳幾聲,就像躲在雲後的月亮時隱時現。儘管月亮躲在雲後卻仍然可以照亮有心人的心,有心之人也聽得分外明晰。李豔也禁不住哭起來,飛快的跑到許衛林身邊雙手托起許衛林的臉,輕輕地撫摸著許衛林的臉說,你不要再找了,我回來了!這聲音似乎穿越了一萬年才傳到許衛林的耳朵裡,不知是許衛林過了一萬年聽不懂這話,還是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句話。只見許衛林緩緩地抬起頭,似乎不是他抬的頭,而是李豔托起了他的頭。許衛林目光呆滯地望了望李豔,雙眼無光地望著這無月的天空,眼神暗淡得嚇人。李豔傷心地把許衛林抱在懷裡,本想安慰他叫他不要哭,話還說沒出口,一時心酸、心痛堵塞了心頭,頓時千言萬語化作千行淚,從李豔眼裡流出,似要流進許衛林的眼睛裡,填補它的空虛。沒有言語,兩人就一直這樣相擁而泣,直到天亮。再多的淚水也沒能填滿許衛林那顆受了傷的心,許衛林還是面無表情,神情呆滯。李豔開始想這兩天許衛林是怎麼活過來的,彷彿一切在自己身上重演了一遍……
許衛林醒來不見了李豔,倒是沒多大反應,枕邊的那封信看都沒看一眼,也許看到的只是空氣。淡淡地環顧四周,好像有人打掃過,屋子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許衛林望著眼前的一切停了幾秒,彷彿是過了幾萬年,突然一陣拳腳相加,把桌椅打得遍體鱗傷,四肢不全;茶几、杯子也都是粉身碎骨,癱死在地;包袱衣物全都被亂劍劃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頓時屋子裡一片狼籍,許衛林頭也沒回,哈哈大笑幾聲,好似覺得十分快意,大步出門便要酒喝。一下子就喝了十多壇。之後醉暈暈的,見人就發脾氣,亂罵一氣,簡直像個瘋子。再喝酒又覺得酒很苦澀,要店家換酒,店家先是怕他沒錢,隨便拿了幾瓶敷衍許衛林。許衛林拿到酒便往嘴裡灌,沒進幾滴就把酒罈砸在地上,還要換酒。店家不識好歹,衝過去要錢。許衛林隨意一劍把系在店家脖子上的護身符割了下來,店家失魂落魄地逃開,只得換酒。許衛林對此還不滿意,從早晨一直到晚上,一直喝著、換著;換著、喝著,最後店家見許衛林神志不清,便不再理會,拿最劣等的酒給許衛林。後來還是許衛林自己覺得無趣,拿了一罈酒,失落地離開客棧,像個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蕩。
李豔把許衛林帶回客棧,幫他梳洗了一把,許衛林這才有了個人樣。天亮了,許衛林還沒醒,李豔也趴在許衛林的床沿邊睡著了。許衛林酒醒之後,見李豔趴在身邊一把推開李豔怒吼道,你還來幹什麼?許衛林酒是醒了但似乎體力尚未恢復,這一推,李豔被推醒了坐在那倒是沒事,許衛林自己反倒向後倒去,咚的一聲,頭狠狠地撞在牆上。原本就很痛的頭這會兒更是劇烈的疼痛起來。許衛林不由得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李豔很是擔心,忙起身扶起許衛林,摸了摸許衛林的後腦關切地問,很痛嗎?我馬上給你弄熱水去,讓你敷敷。
你還回來幹什麼,我不想再見到你。許衛林有氣無力地喊道。
衛林我是李豔啊,你的李豔。我現在回來了。你不認識我了嗎?你是不是酒還沒醒?那好,我出去等你。
你以為我是在說著玩的嗎?沒有,我的酒早就醒了,我就是不想再見到你。你走,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