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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牌,明明都已然是落架了的禿雞,場面上還一定要叫人拿著自己當梧桐樹上的鳳凰,見誰挑誰的理兒,逮誰就瞧誰不順眼。日子一長,就連書寓裡頭伙房大師傅瞧見金善喜都不愛搭理,回回都是打發一口殘羹剩飯敷衍了事!

既然是不招人待見,平日裡身邊連個樂意搭話的人都尋不著,金善喜也不知道是打哪兒踅摸來一隻灰鼠子,見天兒的抱在懷裡逗弄著解悶。天長日久下來,那灰鼠子倒也是叫金善喜調教出了幾分靈醒的模樣,見著人了居然還能知道站起身子打躬作揖,嘴裡頭還吱吱亂叫喚著,活生生就像是灰鼠子成了精,在給人行禮一般!

除了逗弄這灰鼠子,金善喜平日裡還有一門消遣,那就是趁著書寓裡的老鴇子一個不留神,溜出門去拿著當年攢下的幾個體己錢賭上幾手。起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金善喜常去的那賭攤兒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放水,還是金善喜真是橫財神上身,居然就能逢賭必贏。小半年的功夫下來,金善喜腰包裡頭都揣上了兩根沉甸甸的小黃魚!

可十賭九詐、久賭必輸,小半年賭運亨通的日子一過,但凡金善喜朝著賭桌旁邊一站,那是押啥賠啥。哪怕是賭十二生肖番花攤兒的時候,把能下注的十二生肖圖樣全都押上,那莊家楞就是能開出來個癩蛤蟆——番花攤兒的規矩,金蟾吞天,十二門通殺,莊家一個人獨贏!

但凡賭徒,從來是贏了還想再贏、輸了就想翻本,走了小半年好運的金善喜才花了不到倆月的功夫,不但腰裡頭贏來的那兩條小黃魚又給游回了莊家的腰包裡,就連自己攢下來的那點體己也都輸了個一乾二淨!

輸紅了眼、急昏了頭,也不知道金善喜到底是怎麼琢磨出來的,居然就一溜煙跑回書寓裡偷出來老鴇子攢了半輩子的首飾匣子,扭頭再次衝進了賭場。

差不離一個時辰的功夫,賭場裡面養著的青皮混混按著金善喜不叫走——金善喜最後一把砸在賭桌上輸了的是個空首飾匣子,裡面的首飾老早輸了個精光!

賭場門外面,書寓老鴇子領著護院也氣喘吁吁追了過來,只一見自己那首飾匣子已然換了主人,登時就一口氣背過去了!倆護院掐人中、擰指甲的給弄醒過來,老鴇子開口就一句話——東西要不回來,那就要了金善喜這條命吧!

說來也湊巧了,金善喜養著的那隻灰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通了靈性,也不知道啥時候跟著老鴇子一路竄到了賭場,在被賭場裡青皮混混按在地上的金善喜身邊又蹦又叫!

也只能說是命裡孽緣,胡千里當時整好就在那小賭場外面路過,一耳朵就聽見了那灰鼠子吱哇亂叫的動靜,撩開賭場的門簾就走了進去。

三下五除二的弄明白了眼面前這人仰馬翻的場面究竟是怎麼回事,胡千里心裡當時就犯了嘀咕——眼面前這隻灰鼠子,粗粗一瞧倒是真看不出什麼好處,可玩了小半輩子的胡千里一眼就能瞧出來,這壓根就不是什麼灰鼠子,而

是一隻天生變了毛色的黃皮子,跟那些個千年一見的白老虎、白蛇是一個路數。不但身上沒了黃皮子那股腥臭味道,調教好了還能養活在身上當個隨身的伴兒。雖說不像是墨猴兒那樣能端茶獻果、磨墨翻書,可讓這調教好了的玩意去取個傢什、叼個零碎玩意,那可是手拿把攥!

在書寓裡廝混了這麼些年,金善喜旁的本是沒練出來,察言觀色的本是倒還能說得過去。只一瞧胡千里盯著那隻灰鼠子瞠目結舌的模樣,金善喜立馬就扯開嗓門叫起了救命。什麼當牛做馬、結草銜環之類的話不要本錢地朝著外面噴,末了還沒忘了捎帶手的告訴胡千里,自己就是這隻灰鼠子的主人!

或許也是胡千里命裡該有此劫數,眼瞅著那隻灰鼠子頗通人性地朝著自己打躬作揖,又瞧著金善喜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求著自己救命,胡千里一咬牙,當時就認了金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