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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弱的人立馬就能虛寒入體,輕了得大病一場、重了就性命堪輿!

在沒琢磨明白相有豹身上這傷口到底是被什麼有毒的玩意弄壞了之前,佘家兩兄弟也只能是眼瞅著乾著急!

搓著兩隻巴掌,納九爺著急得在屋子裡轉磨似的來回溜達。時不時還抬眼瞅瞅門外邊,就盼著派出去那幾個小徒弟趕緊領著大夫回來。

至於謝門神,老早就迎到堂口大門前面去了。原本就高人一頭的身量,打眼朝著遠處一瞧能瞅見半條街的動靜。可這心裡頭一著急,謝門神愣是踮著腳尖、來回扭著腦袋朝著大街兩頭踅摸,只盼著眼裡頭能瞧見被小徒弟們請來的大夫!

諾大個火正門裡邊,要說臉上真不帶一點著急模樣的,倒還得說是納蘭!

打從相有豹暈倒在地、納九爺那直著脖子的一嗓子嚎出去開始,納蘭先是朝著議事的屋子衝出去幾步,可一瞅見相有豹已然叫人搭著出了議事的屋子,納蘭扭頭就奔了灶房,支派著幾個都有點嚇傻了的小徒弟打了八口大缸裡存著的無根水、天落水、河水、井水,用四個洗涮乾淨了的陶土罐子座到了灶臺上,備著有大夫過來開了藥方之後好儘速熬藥。

支派好了小徒弟,納蘭抬腿就奔了胡千里平日坐館的簽押房,拽過胡千里平日都不讓人碰的傢什箱子,把裡頭那些處置紅傷要用上的刀剪一股腦倒進了灶房裡涮乾淨的大鍋,旺火燒水煮上。

忙活完了這些,地窖裡新取出來的一罈子老泡子原漿老白乾也叫納蘭砸開了封泥,只等得煮著刀剪的大鍋裡水滾了三滾,拿著抓笆撈出來那些傢什,趁著熱乎勁全都泡進了酒裡,捎帶手的再朝著新備的一鍋井水裡扔進去好幾卷新撕開的白布!

捯飭好了這一切,納蘭終於吃不住心裡頭那股擔憂的勁頭,猛一下跌坐到了灶臺旁的小板凳上,淚珠子雨點般地順著臉頰朝下掉,可還怕自己這一哭,反倒是更亂了旁人心思,只能把手攥成了拳頭塞嘴裡,壓根都不敢哭出聲來

打從相有豹來了四九城裡進了納九爺家門起,納蘭就覺著平日裡過著的小日子猛不盯地換了個樣兒。

三不五時上門欺負人的德貝勒叫收拾得倒了秧子,秋蟲會上憋屈了多少年的納九爺也拿了蟲王。上門搗亂的主兒一個個全都折戟沉沙,外帶著小日子還越過越紅火!

真要是奔著心裡頭來說話,那就是瞧見了相有豹在眼前晃悠,就好像天塌下來,也不過就是拽著當被子蓋上的事兒!再難的事情落到了相有豹的手裡頭,瞅著他嘻嘻哈哈、賊眉鼠眼的玩鬧一通,也就漫天烏雲隨風散、一輪明月掛窗邊!

就好像,天底下從來就沒有能難住了相有豹的事兒!

可現在

這鐵打的金剛、銅鑄的羅漢,一大家子人眼睛裡的頂樑柱,就這麼猛不盯的倒下來了

常人都明白,尋常時節常有個傷風咳嗽的人,得了病還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躺炕上歇個幾天,幾劑藥灌下去,站起來又是囫圇人一個。

可就怕這平日裡打眼瞅著風雨不侵、水火不禁的人物,一旦躺倒下來,那就是身子骨實在是頂不住了,哪怕是醫好了病根,只怕沒個一年半載的仔細調理都不成!

得病尚且如此,更何況這是身上見紅掛彩的紅傷?

這要是真出點啥事

正自胡思亂想的沒著沒落,二進院子門口已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從灶間門裡看過去,就瞅見幾個去請專治刀槍紅傷的沙二爺的小徒弟愣是手挽著手搭了個人肉步輦,生生把沙二爺從家裡給抬到了火正門!

從幾個跑得臉上都泛了青白顏色、扯直了脖子喘氣的小徒弟手上下來,沙二爺一邊接過另一個小徒弟替他抱著的傢什箱子,一邊扭頭朝著跟在他身後進門的謝門神叫道:“我的個老天爺呀謝師傅,貴門這是哪位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