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裡電廠開工都不亮燈的ri子,這麼些年也就一回——大風颳斷了屋角下頭的電線。。。。。。。”
眼瞅著九猴兒叫那廚子連罵帶打地扔回了伙房裡幹活,嚴旭又在那旮旯裡蹲了好半天的功夫,只等著伙房裡又響起了那廚子揉麵動靜之後,嚴旭這才從藏身的旮旯裡站起了身子,貼著電燈光照不著的牆根兒,躡手躡腳地朝著善堂中那幢二層小洋樓走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賊不走空
雖說用那潛行裡聽聲的銅管子聽左之助勝政與克林德之間的對話很有些模糊,再加上有些詞兒嚴旭也壓根都沒懂,但最要緊的那幾句話,卻都叫嚴旭聽到了耳朵裡——害得相有豹重病不起的那要命的玩意,本主兒壓根就不是菊社,而是這個叫克林德的西洋人!
既然都找出了正主兒,嚴旭倒是一點都不著急了。把插在瓦縫裡的銅管子朝著懷裡一揣,嚴旭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屋頂上歇了片刻,耳聽著腳底下的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出去,這才坐起了身子,慢條斯理地拿手指頭勾住了瓦楞旁的木欞子翻身跳到了屋簷下。
偏廳裡沒人,桌子上擺著的茶碗、果碟也都還沒收拾,瞧著樣子也沒人碰過。大馬金刀地朝著椅子上一坐,嚴旭一邊喝著那碗冷熱剛好合適的蓋碗茶,一邊隨手捏起些乾果在嘴裡嚼著,眼睛卻是朝著屋子裡四處打量起來。
但凡是四九城裡的大戶人家,差不離都有在屋子裡弄個藏東西的秘櫃的癖好。
什麼值錢的古玩字畫、要緊的文書契約、還有些俗氣些的就藏著些大洋金條,全都是朝著那隱秘地方安置的秘櫃裡塞。塞完了再把那秘櫃的鑰匙貼肉守著,這就自以為是保險平安了!
可在潛行好手的眼睛裡,這些個大戶人家安置的秘櫃從來都是個笑話!
更有潛行裡的好手說過,這大戶人家安置了秘櫃就是叫人省心。進了門直奔過去拿張包袱皮捲了就走,差不離這一戶人家值錢的玩意全都在這裡邊了。再不必四處踅摸!
這話雖說有點揶揄、顯擺的意思在裡頭,可朝著根兒上說,這也還真是實情!
有把秘櫃安在自己臥房衣櫥裡頭的,在貼著牆面的地方安上一塊活動的木板,在牆裡頭掏出來的窟窿裡嚴絲合縫地放著個鐵匣子。哪怕是自己想要開啟那鐵匣子取點玩意,那也得先開了衣櫥上的鎖頭,再挪開那塊遮掩的木板,這才能瞧見那掛在鐵匣子上的大鎖。怎麼也得費上好一會兒的功夫!
可人家潛行裡的好手壓根都沒想過要走正經路子開那鐵匣子,只是在外頭牆皮上拿著雪花鑌鐵打造的牛角鑿子輕輕劃拉幾下,從牆外邊就把那裝滿了值錢物件的鐵匣子給挪了出去。
有時候撞見那講究些潛行規矩的好手,人家還能捎帶手的拿著三合土把那剛掏出來的牆窟窿給堵上,外帶著用跟牆皮一個顏sè的灰土一抹。哪怕是天sè大亮的時候,不仔細瞧也瞧不出來這牆面上叫人動過!
還有一等大戶人家,或許還是真琢磨過怎麼藏要緊玩意才能當真保險。也就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把擱在院子裡的荷花缸給挪開,在地上刨個窟窿,悄悄把那值錢要緊的玩意用油布仔細裹了埋藏進去,再把那荷花缸原樣放好。
擱在旁人眼裡,這荷花缸底下藏了東西,自然是瞧不出來。但在潛行好手眼中。只一瞧那荷花缸底下浸出來的水漬猛地就變了形狀、顏sè,立馬就能琢磨出不對路的地方。
等尋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拿一根用藥練過的牛腸子把那荷花缸裡的水抽了個乾淨,再挪開空蕩蕩、輕飄飄的荷花缸,順著那滲水最快的地界輕輕一挖。自然就是到手發財!
要照著那有學問的人嘴裡的說法——事有反常即為妖!潛行裡好手一雙眼睛掃過去的地方,越是有人作妖裝怪。那就越是容易顯形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