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牆都給糊了個結實。
緊隨其後的,那站在牆頭上的半大孩子在一揮手,把那急就章攢成的火把也扔到了那些粘糊糊的玩意上頭。都還不等捏著鼻子靠在窗戶後邊的賽秦瓊挪動身形,一團泛著暗褐sè的火焰,已然貼著牆面燃燒起來。
朝後猛地一縮身子,好懸就叫那泛著暗褐sè光芒的火焰燎了眉毛的賽秦瓊頓時半蹲在炕上破口大罵起來:“這他媽的。。。。。。。是狗兒油?你們他媽的。。。。。。是城外邊那幫子墳耙子?!”
嘎嘎怪笑著,那搖搖晃晃站在牆頭上的半大孩子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吆喝起來:“算你賽秦瓊有見識!怎麼著,小爺這點寶貝,可是把你給伺候舒坦了吧?你慢慢受用著,小爺我可不陪你了!”
話音落處,那站在牆頭上的半大孩子微微一側身,像是隻靈貓般地竄下了牆頭,耳聽著那嘎嘎怪笑的動靜飛快地跑了個一溜煙。。。。。。
正文 第二百五章節 仁至義盡第二05
窩在城牆根兒底下的一間草棚子裡,榮景老號的大掌櫃哈小井懷裡抱著個黑漆漆不過半尺見方的空木頭匣子,一雙眼睛裡全都是喪魂落魄的神sè。雖說手邊上就擱著一碗水,可哈小井的嘴唇卻依舊是焦枯異常,顯見得是心事重重,少說也得是一天一夜水米沒打牙了!
要說起榮景老號的買賣,可著四九城裡數算起來,都能在裱糊行裡佔了前三的排名,正經是打從前清年間就開張、幾百年傳下來的手藝,尤其是擅長修補那些個殘缺毀損的古籍字畫。
等得這榮景老號的手藝傳到了大清國末年,榮景老號的老掌櫃膝下無子,只有個老閨女養在家中。眼瞅著這傳子不傳婿、傳內不傳外的修補、裱糊殘缺毀損古籍字畫的手藝就得失傳,老掌櫃一咬牙、一跺腳,也就叫榮景老號收著的關門徒弟嶽小井入贅了哈家,從此改名叫哈小井,這才算是把這門手藝傳承下來。
雖說哈小井算是憑空得了一身本事、一份產業,可說到了頭兒,這入贅的名聲卻還是不那麼好聽。有時候跟街坊鄰居之間有個磕碰口角,人家撂一句——大掌櫃的您貴姓?當時就能叫哈小井面紅耳赤啞口無言。
更兼得哈老掌櫃養著的那老閨女著實有些個驕嬌二氣,平rì裡在鋪面中更是頤指氣使、拿著哈小井當了個身邊碎催使喚,著實是擠兌得哈小井裡外難做人。這要不是那老閨女福薄運窄、跟哈小井湊合過了十來年rì子之後得了場急病一命嗚呼,怕是哈小井這輩子都得把這兩頭受氣的吹火筒rì子再熬許多年?
可也還得說哈小井是命裡該著,原本去了身邊惡婦,仗著手藝地道、榮景老號的買賣也都還算是過得去,這大掌櫃當門立戶拿主意的滋味也都算是試過了兩年,卻沒想到珠市口兒大街上一場大火。榮景老號的鋪面生生就叫燒了個一乾二淨。
差不離是豁出去了一條xìng命,哈小井總算是在大火中搶出來榮景老號裡頭最值錢的幾樣玩意,領著榮景老號裡頭倆徒弟,暫且在這城牆根底下的草棚子裡安身。本指望仗著那幾樣值錢玩意重打鑼鼓另開張,依舊是在四九城裡靠手藝吃飯,卻沒想才迷迷瞪瞪打了個盹兒。醒來時卻看見幾樣值錢玩意蹤影皆無,就連那倆徒弟也都不見了人影。
一而再、再而三,天災**一塊兒上門,哈小井抱著個空木頭匣子在草棚子裡枯坐了許久,總算是慘笑一聲,抬手把那空蕩蕩的木頭匣子扔到了地上,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褲腰帶。可仰頭瞧瞧自己待著的這不到一人高的草棚子,哈小井卻又頹然將褲腰帶扔到了一旁。
伸手在腰子裡摸了半天,連一個大子兒都沒能摸出來的哈小井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