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口、古玩字畫、金銀首飾買賣家左近,但凡是見了失魂落魄、滿臉塵煙的主兒抱著個破布包袱、木頭匣子朝著當鋪或是各種買賣家裡邊撞,立馬就連拉帶拽地把那要進當鋪的人物挾進了街邊衚衕中。
也都不用多說個旁的片兒湯話,明晃晃的小攮子朝著脖子上一頂、沉甸甸的板兒磚照著後腦勺一拍,那苦主身上帶著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成了賽秦瓊腰子裡的好處。
等得那苦主回過神來,腰子裡可都還塞著一張皺巴巴的文書,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把自己那點值錢玩意仨瓜倆棗的賣給了賽秦瓊賽爺,中人旁證一樣不缺,手指頭上的紅印泥都還沒幹,哪怕是想找人說理,那可也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就這麼折騰了小半天的功夫下來。攏到了賽秦瓊手中的值錢玩意已然是在炕蓆上鋪了厚厚一層,別說是賽秦瓊看著這些個玩意倆眼放光,就是身邊新收的那唱粉戲的野戲子也是撒嬌扮痴地纏了賽秦瓊好幾回,明面上已然得了賽秦瓊賞的好幾件首飾,暗地裡可還捎帶手的摸了個金手鐲揣進了肚兜。
似乎是被透過了鑲金嵌玉琉璃鼻菸壺的燭光刺著了眼睛,賽秦瓊一雙眼睛猛地一閉。這才朝著半哈著腰站在炕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炕上那些個值錢玩意的一個青皮混混叫道:“這物件。。。。。。。啥來路呀?”
叫賽秦瓊吊著嗓門的吆喝聲一驚,那原本只顧著打量炕上那些值錢玩意的青皮混混頓時回過神來,諂笑著朝賽秦瓊應道:“這物件是打從榮景老號裡頭倆夥計身上抄出來的,且費了一番功夫呢!那倆夥計也都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那股子勁頭,腦袋上都叫板兒磚拍了好幾下,可手裡頭還死死攥著這物件不放。。。。。。。”
像是不經意地,賽秦瓊猛地開口打斷了那青皮混混的話頭:“就這麼一件?”
微微一縮脖子,那站在炕沿旁的青皮混混飛快地應道:“是了您吶,就這麼一件。。。。。。。。”
雙眼猛地一睜。賽秦瓊探身抓過了炕桌上擱著的茶碗,劈頭蓋腦地砸到了那青皮混混的腦門上:“你們他媽是活膩味了不是?還敢跟你賽爺這兒打馬虎眼、吃偏行黑食兒?倆夥計攥著這麼一樣物件,這他媽倒是防著你們搶呢?還是分窩頭怕對家掰多了一塊?”
捂著腦袋上叫茶碗砸出來的豁口,那站在炕沿旁的青皮混混壓根都顧不上滿臉鮮血流淌,忙不迭地伸手從懷裡摸出來個翡翠扳指擱到了炕蓆上:“賽爺。。。。。。賽爺您別動真格的。。。。。。。這兒還一件呢。。。。。。。”
“你他媽還敢。。。。。。。”
“還有個瑪瑙鐲子,可那物件真不在我這兒,在牛三兒手裡攥著呢!”
“牛三兒呢?”
“這時候怕是在他那相好的那兒貓著抽兩口。。。。。。”
“麻溜兒叫牛三兒把那物件給我送過來!要敢再出丁點兒差池,賽爺我叫牛三兒上永定河底下跟王八攀親戚、找相好的去!”
“我這就去。。。。。。。這就去。。。。。。。”
“回來!”
“賽爺您。。。。。。。”
“那倆榮景老號裡頭的夥計呢?你們怎麼處置的?”
“當場就叫打死了一個。屍首已然扔城外邊去了!”
“還一個呢?”
“也扔城外邊去了,估摸著活不過今兒晚上!”
“滾吧!”
打發走了那滿頭是血的青皮混混。再叫那新收的野戲子鎖好了門戶,賽秦瓊隨手扯過了一床被子,三兩下變將被面撕扯下來,將炕蓆上擱著的那些值錢玩意全都用被面裹了起來,再朝著炕頭一推,這才斜著眼睛看向了那踅摸到了炕邊的野戲子:“來。給爺唱一段有帶著勁兒的。給爺解解悶!”
拿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