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得就是啊!天都快傍黑的功夫了,同志社裡那姓徐的門房猛不盯的找上門來,一股勁吆喝著說要叫我練一回不起響動就能拿人的活兒。我這心裡頭還真是犯了嘀咕,這才藉著準備傢什的節骨眼,用鴿子給你那邊捎了信兒——我說妹子,你怎麼就能知道同志社今兒晚上要去的地界,不是你們堂口的人馬待著的窯口?”
抿著嘴唇輕輕一笑,夏侯瑛荷朝著餛飩挑兒後邊默不作聲的小掌櫃努了努嘴:“那些同志社的人盯著咱們,咱們可也有人盯著他們呢!這些天都瞧著同志社的人繞著一處小樓轉悠,自然是知道他們想要朝誰下手了!等得得著了有豹哥您送過來的訊息,我們可不就都過來候著有豹哥您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很有些訝然地抬頭看了看那默不作聲在餛飩挑兒後站著的小掌櫃。再瞧瞧餛飩挑兒左近黑漆漆衚衕中隱約可見的人影。相有豹禁不住低聲叫道:“妹子。你們這是。。。。。。。你們堂口這算是全夥兒兄弟都出來替我把風瞭哨、護身斷後了?”
依舊是抿著嘴唇輕笑著,夏侯瑛荷伸手從那餛飩挑兒後站著的小掌櫃手中接過來個油紙包,在相有豹面前攤了開來:“知道有豹哥您肚量大,一碗餛飩湯怕是祭不了您的五臟廟。這可早給您備得了,趕緊趁熱吃吧!”
低頭看了一眼油紙包裡還在冒著熱氣的片肘子,再瞅瞅小掌櫃的剛送過來的一壺在餛飩挑子後溫熱的老白乾,相有豹很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還是我妹子心疼人吶。。。。。。。”
差不離就在相有豹就著香噴噴的片肘子、有滋有味地啜飲著燙熱的老白乾時,門房老徐已然坐在一輛連車牌都沒掛的小汽車上回到了戴爺待著的院子外。朝著在院門左近把守的幾個同志社人物抬手比劃了幾個手勢,門房老徐伸手推開了虛掩的院門,疾步走到了戴爺的書房外,壓著嗓門朝透著燈光的門簾縫隙處說道:“戴爺,事兒辦妥了!”
像是一直就在等著門房老徐回話。亮著燈光的書房裡立刻傳來了戴爺的回應聲:“進來說話!”
穩著嗓門答應一聲,門房老徐輕輕撩開門簾走進書房,依舊像是往常那樣擺出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沉穩著嗓門朝坐在書桌後的戴爺說道:“今兒晚上的事情辦的挺順。那處窯口裡的人也全都拿下了。一共抄出來兩架還沒拆封的電臺,還有一些德造的硬火傢什和一批白貨!瞧著這場面,這處窯口該是個分銷轉送的地方,倒也算不上是太過要緊的關節所在。”
把手中拿著的一卷舊書輕輕擱在了書桌上,戴爺很有些疲憊地將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拿下的人呢?問出來什麼了?”
微微搖了搖頭,門房老徐依舊保持著一副恭順的模樣,和聲朝戴爺應道:“那三個四九城中土著,跟咱們先前查問出來的訊息一樣,不過就是四九城中家道敗落、在場面上強撐著架勢的狗少人物,叫日本人看中的也不過就是他們在四九城中人面熟而已。倒是那日本人。。。。。。。眼下還在審問!”
嘆息一聲,戴爺索性閉上了眼睛:“想來那三個四九城中土著也都不知道什麼正經有用的訊息,而那日本人。。。。。。。明天天亮之前,要是還問不出來什麼,就照著以往的老規矩處置了吧!倒是火正門裡那位相有豹。。。。。。。如何?”
沉吟片刻,門房老徐卻是微微抬起頭來,看著閉上雙眼養神一般的戴爺說道:“手藝上倒是真有些門道,辦事時也還算得穩當!只不過。。。。。。像是太穩當了些?”
眼睛猛地一睜,戴爺頓時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