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裡邊的主顧所說的情形,倒也不像是貓兒爺能調教出來的玩意。更何況自從上回他叫咱們設局誆了之後,估摸著也是覺著在四九城中再難立足,又怕咱們時刻會拿捏著他的短處。老早就離開了四九城,聽說是奔了唐山地界?”
微微皺著眉頭,佘有道也是連連搖頭:“甭說是馴貓的行家,那就是跟調教貓兒沾邊的好手,四九城裡也難尋出來能馴貓捕鳥的主兒!以往倒是聽說過關外有這樣的行家,可那也是光緒年間傳出來的故事了,到現在誰還知道真假?師哥。外邊都有人傳話,說是打南邊來了幾個喜歡玩鳥的大商賈,憋著勁頭要在百鳥朝鳳拜鳳凰的場面上出挑拔份兒,會不會是他們身邊有什麼高人?”
依舊是緩緩搖了搖頭,胡千里低聲說道:“就憑著那些個南來商賈想要在百鳥朝鳳拜鳳凰的場面上出挑拔份兒,估摸著他們身邊就算是有調教玩意的能人。那也都不該是馴貓捕鳥的好手——四九城這麼大,玩鳥的玩家少說也得有好幾百,就憑著一隻黑貓,到啥時候才能把那些能叫人上眼的鳥兒禍害乾淨?”
慢慢喝了口湯水,洪老爺子卻是慢吞吞地應聲說道:“我倒是聽說過。。。。。。。以往皇宮大內裡頭有過能馴貓捕鳥的人物。可那人也在庚子年京西三山五園那場大火裡喪了性命!”
微微朝前探著身子,納九爺忍不住朝洪老爺子追問道:“那這人的手藝傳下來沒有?還是有啥家裡人在四九城裡待著?”
擺了擺手。洪老爺子沉吟著應道:“那人是御膳房裡採買零碎的太監,聽說是保定一帶的籍貫,身邊也沒聽說有旁的親戚,更沒聽說過他還有徒弟留下。只不過有人在私底下傳過話,說這太監以往得勢的時候,是在肅親王身邊伺候著的,他那馴貓捕鳥的手段,也就是在那時候跟常在肅親王府裡出入的幾個日本浪人學來的?”
緊皺著眉頭,納九爺禁不住喃喃自語般地說道:“怎麼這事兒又能攀扯上日本人了。。。。。。。”
都不等納九爺話音落地,坐在一旁靜靜聽了半晌的相有豹卻在此時插嘴說道:“胡師叔,那幾個打南邊來的大商賈,有人知道他們住的地兒在哪兒麼?”
輕輕點了點頭,胡千里伸手從自己懷裡摸出來了個小紙卷兒,雙手遞到了納九爺的眼前:“今兒下晌的功夫,我聽著來堂口裡的好幾位主顧都說起來那黑貓的事由,也就沒跟師哥打招呼、私底下叫九猴兒找了我在四九城裡相熟的場面人物問了——那些個南邊來的大商賈,住在暢罄園,做的是老參、貂皮的買賣。瞧著他們平日裡的花銷手面,該是本錢不小的主兒!”
同樣雙手接過了胡千里遞來的小紙卷兒,納九爺一邊小心地展開了那個小紙卷兒,一邊朝著胡千里說道:“還得說是胡師弟心裡能琢磨,我這當掌門師哥的,倒是真偏勞了你了!我記得暢罄園當年可是四九城裡一戶綢緞商人的宅子,家道中落之後發賣了出去,可買主是誰。。。。。。。倒還真沒聽人仔細說過。”
緊鎖著眉頭,相有豹倒是在這時候沒頭沒腦地朝胡千里問道:“胡師叔,這幾個南方來的大商賈,當真是做老參、貂皮買賣的?錯不了?”
頗有些嗔怪地看著相有豹,納九爺一邊抬手將那小紙卷兒遞給了相有豹,一邊帶著幾分數落的意思朝相有豹說道:“瞧你說的這話,你胡師叔辦事從來穩當,真要是沒驗證明白,哪兒就能擱在這議事屋子裡說話?”
接過了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