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擱在桌子上的見面禮就是好幾十封大洋,還有些旁的物件,瞅著可也都不是便宜玩意。。。。。。。”
耳聽著相有豹與那火正門中小徒弟一問一答的話頭,站在一旁的九猴兒反倒是在這時插口說道:“師哥,這也都甭管是上門嘬事還是客套拜會,反正人家已然是進了咱堂口大門。咱們擱在這兒掰扯到天亮也都沒個準兒,倒還不如回去瞧瞧?”
嘿嘿乾笑一聲,相有豹扭臉朝著九猴兒笑道:“這倒還是咱們九猴兒爺膽兒大、心思靈,擱在節骨眼上的時候從來都不犯糊塗!得嘞,我這就會堂口裡瞧瞧去,九猴兒爺,您。。。。。。。”
“我走後角門尋我二叔去!這要是前面真有個什麼事兒,咱們在後邊也都能有個準備!”
伸手在九猴兒肩頭一拍,相有豹贊同地點了點頭。站在街面上瞧著九猴兒的身影飛快地沒入了街邊黑漆漆的衚衕作者之後,方才不徐不疾地朝著火正門堂口走去。
許是因為堂口中來了不速之客的緣故,火正門堂口前早該歇了的迎客徒弟全都站到了大門兩旁,一聲不吭地觀望著街面上的動靜,時不時地還伸頭朝著半開的大門中窺視一回,就盼著能瞧見點兒大堂裡的動靜。
而在火正門堂口之中,七八個身穿著利索短裝、腰裡頭還四明大敞的亮著短槍硬火的壯棒漢子。也全都分列在大門兩旁,擺設出了猛虎震山門的威風場面。
再朝著火正門堂口裡邊走,穿著一身青布長衫的門房老徐依舊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木納做派,垂手站在大堂一側,與站在大堂另一側扎煞著胳膊、渾身上下都較上了勁頭的謝門神遙遙相對。倒也真像了猛虎之前盤踞的毒蛇——甭瞅著架勢上像是弱了不少,可也真不耽誤骨子裡兇性襲人!
擱在大堂正當間的八仙桌旁,同樣穿著一襲長衫的戴爺臉上帶著一絲冷笑的模樣、翹著個二郎腿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裡頭捧著蓋碗茶小口啜飲著,時不時還拿著茶碗蓋輕輕掃一掃飄在杯中的茶葉末兒,顯見得就是一副拿捏人的主兒慣有的模樣。
而在隔著桌子的另一張太師椅上,陪著一張笑臉的納九爺卻是很有些不安的模樣。一雙眼睛隔不了多久就得朝著大門方向瞅上一眼,時不時還都得朝著站在自個身側、冷著一張面孔的胡千里瞧上一回,著實是一副六神無主、忐忑不安的架勢。
打眼瞅著戴爺手中那碗蓋碗茶已經喝得快要見底,一直也都沒能跟戴爺掰扯開話頭的納九爺總算是逮著了個空擋,揚聲朝著站在一旁伺候著的小徒弟叫道:“這都還有一點兒眼力見兒沒有了?還不麻溜兒給貴客換茶——換好茶!”
嘿嘿一聲輕笑,戴爺抬手止住了正要湊過來給自個兒換茶的小徒弟,扭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納九爺,沉穩著嗓門輕笑道:“納九爺。看來您火正門中的師傅個頂個的都是恃才傲物有身架的人物?我這都來了差不離小一個時辰了,火正門中那位相有豹相爺到現如今都不露面。。。。。。。納九爺,您橫是覺著我就是四九城中一閒人,有大把的功夫跟您在這兒說閒話、嘮家常?”
忙不迭地朝著戴爺打了個拱手,納九爺急聲朝戴爺應道:“這位爺,我火正門不過就是些伺候玩意換飯吃的碎催扎堆兒求活,哪兒還能掰扯得上有什麼身架。更是不敢怠慢了四九城中各位主顧!只是有豹今兒真是身子骨不利索,出門瞧大夫去了,您。。。。。。您要當真有啥吩咐,您跟我說說?”
把手裡的蓋碗茶茶盞朝著身邊桌上一擱。戴爺輕笑著朝納九爺搖了搖頭:“納九爺,您也是在四九城中場面上廝混了多少年的人物了,這無頭拜帖上頭的規矩。。。。。。。您該是知道?”
張了張嘴巴,原本還想要拿著些場面話來弄明白戴爺來路的納九爺,頓時啞口無言。。。。。。
四九城中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