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鼻子靈醒的本事,稍稍聞到點兒人味兒、鐵腥氣,立馬扭頭就跑,也就只能使上用松針煮透過的麻繩牛筋下套兒了。。。。。。。”
抬手指了指停在了小溪對岸的那輛大車,相有豹和聲朝著老葉叔說道:“我那車上倒是還帶著幾張網,您瞅著咱們能用網來抓這些個斑羚麼?”
輕輕皺了皺眉頭,老葉叔沉吟著應道:“用網。。。。。。倒是也有人試過。只是那斑羚腿腳上的勁頭太大,尋常的細網壓根就經不住那些斑羚三兩下蹬踹,粗網繩卻又難得有那麼細密的網眼,壓根也困不住斑羚的蹄腳。。。。。。。”
都還沒等相有豹說話,九猴兒已然帶著幾分炫耀的模樣接應上了老葉叔的話頭:“老葉叔,我相師哥帶來的那幾張網,那可都是照著我火正門裡專練捕獸的一位師叔教的法子新織出來的。打從四九城裡到霧靈山,我和我瑛荷姐一路上可都沒停過手!”
低頭看了看夏侯瑛荷一雙手上春蔥似的手指頭上打著的血泡,再看看九猴兒手指頭上橫七豎八的細小血口子,老葉叔很有些好奇地笑道:“嗬。。。。。。瞅著瑛荷丫頭和你這雙手。。。。。。。這網就不該是凡品?!”
像是在長輩面前誇功的孩子,九猴兒得意洋洋地笑著應道:“牛筋麻繩打底子織出來的網繩,編成網格的時候再纏上打從洋人扔了的電線裡頭摳出來的軟銅線。照著我火正門裡那位師叔的說法,這樣的網兜差不離就能對付著抓吃葷的大牲口。這要是再能有功夫、有材料細琢磨一番,說不好連老虎都逃不過咱火正門裡這張網。。。。。。。”
眼見著九猴兒越吹越沒了邊際,相有豹伸手在九猴兒後腦勺上輕輕一拍,帶著幾分嗔怪的口氣低聲喝道:“胡說八道什麼呢?擱在老葉叔面前顯擺,這可真就算得上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孔廟前頭賣文章了!”
笑著朝相有豹擺了擺手,老葉叔毫不在意地接應著相有豹的話茬:“老話說殺豬殺屁股,各有各門道,今兒我倒還真想見識見識火正門裡這捕獸的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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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閒話山林 (上)
就憑著老葉叔擱在霧靈山裡棲身的房舍院子來說,只怕是叫水墨梅水先生一見,就能吟誦出陸游的那首《遊山西村》——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蕭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門前有清溪,春天桃花水下來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個沒腰深淺,平日裡也就是過膝高低。溪水中有經得住春寒料峭的游魚嬉戲,全都是一巴掌長短、兩三指粗細,長不大的細鱗小揪兒魚。
踩著架在清溪上的木橋走過兩三丈寬的水面,迎面就是幾十棵筆管條直的大油松。樹底下松針估摸著是叫老葉叔收走做了引火的材料,露出來的地皮上全都是剛冒了嫩芽的青草,瞧著這場面就顯得乾淨利落。
順著在那些個大油松之間蜿蜒的道路朝前走不出二三百步,高低不等三道拿走油竹、樟子木編織起來的繞院子籬笆裡全都養著各樣的活物。擱在最外面一層籬笆中養著是二十來只修剪過翅翼、尾羽的野雁,雖說是再難展翅翱翔,可一瞧見了有人走進,卻還都是撲稜著翅膀,伸著脖子‘昂昂’叫喚,倒是很有幾分馴熟了的看家大鵝做派?
中間一層籬笆裡散放著二三十隻雞鴨,瞧著毛色模樣也都是野雞、野鴨。可也不知道老葉叔是使了啥玄妙法門,那些個野雞、野鴨居然就老老實實待在籬笆當間等人餵食,卻不朝著近在咫尺的山林中逃逸?
最靠著裡面的一層籬笆足有一人多高,佔著的地界也最為寬敞。可在籬笆圍子裡卻是隻養了兩隻蔫頭耷腦、毛色漆黑、身架也才不過膝蓋高矮的走地狗。見著了老葉叔領著人走過籬笆間留出來的同道,兩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