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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位糞把頭方才從那長凳上站起了身子,捏弄著手裡的木棍朝著聚攏的糞堆兒一捅,照著那木棍捅進了糞堆兒的長度收錢算賬。甭瞅著大糞是個髒玩意,可就這麼一晚上的功夫下來,牛馬市裡聚攏的糞堆兒少說能換回來三五塊白花花的大洋!

都說是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也就為了這每天三五塊大洋的進項,牛馬市裡的糞把頭差不離隔上三五個月就得換上一張面孔。能坐在那橫在牛馬市街口長凳上的人物自然是贏家,而那輸家是在永定河裡泡著,還是在哪處垃圾裡頭埋著,自然是無人過問了。

就像是現如今城南牛馬市的這位糞把頭。原本也就是牛馬市左近街面上不出名的青皮混混,連拜杆子都還沒尋著門路的主兒。平ri裡倒也沒旁的嗜好,也就是個見著骰子不要命的德行。估摸著是在哪家惹不起的賭場裡頭輸光了腰子裡最後一個大子兒,這位青皮混混紅著眼睛在街面上亂逛的當口,一眼就瞅見了牛馬市街口那剛收了幾塊大洋的糞把頭。

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青皮混混與那位剛收了幾塊大洋的糞把頭起了怎樣的爭鬥。這倒是沒人瞧見。可第二天傍晚時分,這青皮混混臉上留著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刀疤,拄著那根四尺來長的木棍坐到了牛馬市的街口,這一坐下去就是大半年光景!

估摸著是打算戳起個自己的字號,這青皮混混也就指著自己臉上那幾道刀疤當了招牌,取了個疤爺的名頭,真名倒是全然沒人提起了。

冬天天冷得早,才吃過晌午飯沒多久的功夫,瞅著天sè已經漸漸黯淡下來。披上一件新做的厚實棉袍。疤爺打從門口面捏起了那根四尺來長的木棍,再把兩把鋒利的小攮子別在了後腰上,這才抬腿朝著門外走去。

只一見疤爺開門出來,早早侯在了疤爺門口的幾個碎催立馬迎了上來,諂笑著朝面目猙獰的疤爺叫道:“疤爺,您今兒可是早出來了好一會兒?”

“疤爺,這時候天兒還早,街面上淨街的苦力也都還沒攏齊全。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喝壺熱的?”

伸手從衣兜裡摸出幾個大洋,疤爺抬手把那幾個大洋扔在了地上:“一個個的就指望著跟我出去打秋風不是?這些大洋一人一塊。踏實收腰子裡!這幾天也都甭忙著撞大煙館、闖暗門子,全都把jing神頭給我卯足了辦正經事!”

只一看疤爺扔在了地上的幾塊大洋,幾個跟在疤爺身邊的碎催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忙不迭地從地上撿起了各自的大洋揣進了懷裡,卻又很是有些不安地看向了面目猙獰的疤爺。

尋常時節,這些跟在了疤爺身邊的碎催倒也的確是沒少跟著疤爺出去打秋風、掙好處。隔三差五的光景。疤爺也都能從腰子裡摸出來幾個錢打賞。可像是這麼一出手就是一人一塊大洋的場面,倒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四九城裡的青皮混混,要論起嘴上義氣,全都是舌頭上能跑馬、嘴皮子能打人的主兒。可當真要是動了真格的,朝著前頭衝的倒是少見。奔著後面出溜的卻是尋常。說大話、使小錢更是家常便飯!但凡要是混混頭兒真金白銀的好處大把拋灑,那沒準就得是要下邊那些碎催人物幹些賣命的活計!要是撞見了運氣窄的時候,說不好腰子裡的大洋還沒捂熱,冰涼的小攮子就得叫人捅進心窩!

能這麼見面就賞一塊大洋的好處,這疤爺倒是想幹點啥豁出命去的大事?

很有些鄙夷地看著眼前幾個揣揣不安的碎催人物,疤爺冷哼一聲,抬腿朝著街口方向走去:“瞧瞧你們那德行!平ri裡一個個的全都是殺七個、宰八個的嘴上功夫,這真要是聽見個風吹草動,你們那嘴上功夫倒是全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也都甭瞎轉悠腦子琢磨了,不是叫你們拿傢伙拼命!麻溜兒的去街面上,把那些淨街的苦力全都給我攏到牛馬市來。告訴那幫子淨街的苦力,今兒的活兒可是不老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