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四九城中的日本大夫手中驗過,可那些擺弄著各樣西洋儀器的日本大夫溜溜兒花了兩天的功夫,卻還是沒捯飭明白那解藥到底是些什麼玩意配製而成。眼瞅著躺在醫院裡的那幾位傷者已然都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架勢,石川上野也只能從中選擇了個碎催身份的人物先試過了藥物,眼見著那碎催人物用藥之後立馬轉危為安,這才給那位暢罄園中能做主說話的人物用上了解藥。
可也就這麼一來一去的耽誤了兩三天的功夫,暢罄園中那位能做主說話的人物雖說是清醒了過來,可一張嘴卻歪斜到了一邊,原本人模狗樣的一副尊容,現如今倒成了個歪嘴葫蘆、擰巴茄子的模樣,誰見了都得多打量幾眼,在心裡頭暗自琢磨一回——這人得是叫驢踢了還是豬拱了,才能生出這麼個德行?
這都還沒等石川上野從這自個兒拖延出的事故中回過神來,身邊這隻叫鬼坊的黑貓也慢慢顯露出來跟往日不同的模樣。先是一身皮毛變得愈發的油光水滑,手摸上去就像是摸在了緞子面兒的鵝絨枕頭上,叫人掌心中覺著說不出來的舒坦。可手上頭要再加了三分力氣。一巴掌下去倒是按得那黑貓的骨架子都軟塌塌的隨手而動,著實把石川上野嚇了一跳!
在仔細瞧過了那黑貓的爪、牙之後。石川上野頓時心中有數——火正門中倒還真是依言送來了解藥、放回了黑貓。可因為自個兒的多疑耽擱了功夫,解藥的效用說不準就狠狠地打了個折扣。而手裡頭調教了這些年的黑貓,更是叫火正門中好手洗去了爪牙上喂著的毒物,捎帶手的還用了軟骨的藥物壞了這黑貓的身架!
從今往後,這黑貓說到頭兒也就只能當個抱著玩兒的玩意了?
伸手慢慢從懷中摸出了一把只有手指頭長短的鋒利小刀,石川上野輕輕劃開了自己的手指頭,將從傷口中湧出的鮮血再次低落到了黑貓的口中,瞧著黑貓的雙眼裡也全都是一股平日裡從來也見不著的慈愛意味。口中兀自朝著那黑貓喃喃說道:“鬼坊,你可真是個不叫人放心的傢伙呀。。。。。。這些天不在我的身邊,是不是會經常的想念著我呢。。。。。。。以後,請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了吧?”
如同春雨綿綿般柔和的絮叨聲中,石川上野慢慢地將那柄鋒利的小刀刺進了黑貓的咽喉,另一隻還在淌血的手卻重重地壓在了不斷掙扎哀鳴的黑貓身上:“請忍耐一下吧。。。。。。石川家的子弟,是必須要承受旁人無法理解的痛楚的啊。。。。。。。”
低沉的哀鳴聲中。垂死掙扎的黑貓不斷地舞動著四隻腳爪胡亂抓撓,在石川上野的巴掌上留下了密如蛛網的抓撓血痕。但石川上野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手上被黑貓抓破時的痛楚般,只是語調溫和地朝著黑貓低聲絮叨,就像是一個稱職的師長在對自己的晚輩諄諄教誨一般。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當石川上野終於停止了那如同夢囈般的絮叨之時,懷中的黑貓屍體已然變得冰冷。從刀口處湧出的鮮血也將石川上野的衣裳染紅了頗大一塊。
慢慢地將黑貓的屍體放在地板上,石川上野站起了身子,緩步走到了房門口,輕輕地朝著房門外跪著的人影叫道:“橫二,暢罄園中的那些人。有什麼新的情況麼?”
顯見得是跪在門外聽到了石川上野處置黑貓的動靜,石川橫二的聲音裡明顯地帶上了顫抖的意味:“閣下。那些人在經過了醫生的反覆檢查之後,已經在我們的人員監護下回到了暢罄園。但那位梅先生。。。。。。他執意要離開北平城!”
眉頭微微一皺,石川上野低聲說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要離開北平城,只是因為害怕麼?”
重重地一點頭,石川橫二恭聲應道:“哈依!他對自己受傷後康復的情況很不滿意,所以一再提出要離開北平城,回到南方去繼續治療!無論我們跟他接觸的人如何的挽留,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