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踱到了那公子哥兒佔據著的鬥蠍桌子前。
與昨天一樣,那公子哥兒手裡頭用上了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無往不利。才不過一壺茶的功夫,已經有十來個積年伺候鬥蠍的玩家在他手裡吃了癟,懊惱地嘆息著離開了鬥蠍桌子。但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又都轉悠到那公子哥兒的身側,死死盯著那隻用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像是盼望著下一個上場的對手能贏了這公子哥兒,但又像是希望這野蠍子真能驗證了傳說中的故事——用點金石伺候出來的蠍子,戰無不勝!
再者說了,隔著兩張鬥蠍桌子,納九爺手頭的那隻七殺蠍也是大殺四方!真到了節骨眼上,這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強悍,還是千年難得一見、蠆盆裡養出來的七殺蠍犀利,總得見個分曉不是?
瞅見齊三爺踱過來,圍在那公子哥兒身後的鬥蠍玩家都識趣地為齊三爺讓出了個最能看清鬥蠍場面的位置。有幾個想要藉機巴結齊三爺的玩家更是壓著嗓門招呼著:“三老爺吉祥!您這兒來。。”
“三老爺手頭那倆寶貝,只怕跟這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有得一拼了?”
“這不是廢話麼?真有本事的才不著急呢!沒見三老爺都還沒親自上鬥蠍桌子玩不是?”
矜持地朝著那些讓出了最佳觀戰位置的鬥蠍玩家點了點頭,齊三爺打眼朝著鬥蠍盆子裡一看,頓時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經歷了十來場鬥蠍下來,那公子哥兒用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雖說悍猛,但總是架不住經過了仔細調教的鬥蠍輪番上陣。左邊的鉗子已然是傷了,垂垂搭搭的壓根派不上用場。右邊的兩條肢足也帶了傷,爬行起來有些不那麼給勁,尤其是在跳躍時更是顯得拖泥帶水。
更為叫人驚異的便是那隻野蠍子尾部的蟄針,也不知道是經過了多少鬥蠍的攻擊,那隻野蠍子尾部的蟄針都已經完全斷裂開來,隱隱地流淌著暗黑色的漿水。()、
一般的鬥蠍叫打成了這樣,尋常的鬥蠍玩家要不就是趁早認輸,要不就是乾脆換一隻鬥蠍上場,怎麼都不會讓這種完全打殘了的鬥蠍在鬥蠍場子上出現,也免得被人說沒家底子、耍二皮臉!
可看著那公子哥兒倒是全然不顧忌鬥蠍場子上約定俗成的那些個規矩,只是在臉上掛著冷笑,看著自己那隻已經鬥殘了的野蠍子拼盡全力地將對手的那隻鬥蠍頂在了鬥蠍盆子的邊緣,用已經完全斷裂了的蟄針一下又一下地將那隻鬥蠍慢慢刺得失去了抵抗能力。
嘬著牙花子,站在那公子哥兒對面的鬥蠍玩家禁不住帶著些許不服的口氣吆喝起來:“感情真是那句老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不要命的就怕又不要命又不要臉的!這位小爺。。也太沒規矩了?!”
嗤笑一聲,那生得白白淨淨的公子哥兒很是不屑地朝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玩家笑道:“玩還講究那麼多規矩,那您還不如上清華大學唸書去?!小爺這輩子就不喜歡講規矩,玩得起的小爺陪著,玩不起的。。蛋去!”
被這話一激,那已經鬥輸了兩頭鬥蠍的玩家登時瞪大了眼睛:“嘿!還真碰上個不講究的!我說小子,眼瞅著你手裡頭這隻野蠍子也差不離玩完了,我倒是睜大了眼睛瞅著,看你這不講規矩的能贏到啥時候?!”
嘴角掛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屑笑容,那公子哥兒順手從鬥蠍桌子旁提起了一隻精緻的鬥蠍籃子,從裡面抓出了一隻用兔毛仔細包裹著的鬥蠍鉗,伸手將鬥蠍盆子那隻用點金石伺候出來的野蠍子夾了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那公子哥兒抬手將那野蠍子扔到了腳邊,一腳將那已經鬥殘了的野蠍子踩了個稀爛。
在一連串倒抽冷氣的聲音裡,那公子哥兒翻手從鬥蠍籃子裡摸出了一隻先讓是新竹絲編制而成的鬥蠍罐子,大大咧咧地將那鬥蠍罐子揭開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