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嚴旭問道:“硬灌、偷摸的法子都不成進去?”
將桌子上幾張紙條都拿在了自己手中,嚴旭嘆息著應道:“怕是也難!早聽說四九城裡除了巡jǐng局的監牢,還有另外幾處民國zhèng ;fǔ裡上不得檯面的黑獄,專門關押那些個要緊人犯。甭瞅著明面上那些黑獄稀鬆尋常、壓根不招人耳目,可暗地裡卻是戒備森嚴。聽瑛荷姑娘說,就她們那的堂口裡。就有一回想要想轍救出來關在一座黑獄中的弟兄,可離著那座黑獄還有幾條街就露了馬腳。不得已之下,二三十號帶著硬火傢什的兄弟玩了命的朝那座黑獄裡頭灌,到了也沒能把人給救出來,反倒又折損了七八個好手。。。。。。。這要照著我說,想混進這麼個地界。當真為難!”
眉毛都擰成了兩個疙瘩,相有豹很有些不信邪地咬牙叫道:“這天底下還真就有這鐵桶般無縫可鑽的地界不成?那就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孫大聖不也找著了個能透氣的窟窿麼?”
捻弄著手中那些記著磨眼兒衚衕周遭情形的紙條,嚴旭無奈地低聲應道:“凡事都怕琢磨,尤其是怕行家扎堆兒琢磨!能選上磨眼兒衚衕這樣的地形,還能佈置上這麼嚴實的防範手段,顯見得這黑獄裡頭就得有軍伍行裡的好手支應,說不好還得捎帶上那些個懂江湖道路數的人物從中參謀。想要在這些個行家扎堆兒琢磨出來的黑獄中成事。。。。。。。相爺,我這兒說句喪氣話——可別一個弄不好。南家八庫的事由沒弄明白,倒是再陷進去幾個人?”
話音剛落,議事屋子的房門卻是被人輕輕敲響。伴隨著清脆的敲門聲,納蘭的聲音也在議事屋子門外響了起來:“嚴爺,晌飯這就做得了。今兒中午吃的擀麵條,怕擱時辰長了不好入口,我這兒請您個示下,是把晌飯給您送議事屋子裡來。還是您上伙房跟堂口裡師傅們一塊兒吃?”
朝著眉頭緊鎖的相有豹一樂,嚴旭幾步跨到了議事屋子門後。輕輕拉開了虛掩著的房門,迎著站在門口的納蘭和聲笑道:“可是當不得納蘭姑娘這麼奉承著我,我這就上伙房吃去。。。。。。”
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看依舊在皺著眉頭沉思的相有豹,嚴旭也不再與相有豹招呼,倒揹著雙手自顧自地朝著二進院子裡的伙房走去。
側身候著嚴旭慢慢走遠,納蘭這才抬頭看了看呆愣愣站在桌子旁的相有豹。抬腿走進了議事屋子裡,很有些嗔怪地朝著相有豹低叫道:“這晌飯都做得了,還得請您上座、把飯送到您嘴邊不是?大早上起來就瞅著你裡外來回的忙活,就喝了兩口稀粥,這會兒還不餓?!”
像是壓根都沒聽見納蘭再跟自己說話。相有豹嘬著牙花子又繞著桌子轉了一圈,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我就還真不信了。。。。。。這就算是個鐵核桃,那也得生出來個縫不是。。。。。。。”
輕輕一跺腳,納蘭忍不住走到了桌子旁邊,貼著相有豹的耳朵、提高了嗓門叫道:“哪兒就有這麼緊要為難的事兒,值當你連飯都不吃的一個勁兒琢磨?!要覺著我做的飯不合您胃口,我這就上外頭飯館給您叫一桌滿漢全席伺候著您?”
眼角猛地一挑,相有豹直眉瞪眼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佯裝慍怒的納蘭:“妹子,你方才說啥?滿漢全席?”
瞪圓了眼睛看著相有豹,納蘭倒是真有些生氣地朝著相有豹叫道:“你還真想著讓人替你上外邊叫一桌滿漢全席?!”
手忙腳亂地從一疊紙條裡找出來一張只寫了十幾個字的紙條,相有豹飛快地把那紙條上的字跡看過兩遍,猛一伸手抓住了站在自己身邊的納蘭一雙胳膊:“妹子,你可叫我說什麼好。。。。。這回,可是啥都有了!”
被相有豹驟然伸手抓住了胳膊,納蘭頓時掙扎著漲紅了面孔,很有些羞惱地低叫起來:“你這是鬧什麼么蛾子。。。。。。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