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夜宵?韓爺,您要是不嫌棄我火正門裡這莊稼飯粗糙,您也勉強對付一口兒?”
拿眼角看著納九爺微微點頭,韓良品倒也沒多客套,朝著納九爺一拱手:“納九爺,那我可就不講究那麼多場面規矩,叨擾了!”
瞧著相有豹雙手捧著麵條一一遞到了長輩們的手中,韓良品這才雙手接過了相有豹遞來的麵條,揮動著筷子狼吞虎嚥起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韓良品已然風捲殘雲般將那一大碗麵條掃了個淨光,連碗底那丁點湯水都直著脖子灌進了肚子裡。
拿筷子慢慢挑著麵條,坐在議事屋子門口的嚴旭冷眼瞧著韓良品把那碗麵條掃了個淨光,卻是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韓爺。您橫是知道這四九城裡,得有多少人聽著阿傍爺的名頭就恨得牙癢癢?”
轉頭看著坐在議事屋子門口的嚴旭、再瞧瞧始終鬥一言不發的佘家兄弟倆,韓良品利落地一點頭:“師父他老人家吃的就是這刀頭舔血的飯,得手了吃香喝辣,失風了落魄喪身。那些跟我師父對上的人物,他們愛怎麼瞧我師父都由著他們就是。當年我師父不懼他們,如今誰說我師父已然不在江湖道上行走。可依然還是不懼!”
斜挑著眼睛,嚴旭卻是介面說道:“那韓爺也該是知道。當年四九城中有幾家富戶鉅商,全都在私底下給阿傍爺身上掛過暗紅?雖說後來謠傳阿傍爺已然身死殞命,可那幾家富戶鉅商倒是全然不信,阿傍爺身上的暗紅數目也照舊掛著。這老話說得好,父債子還——韓爺。。”
嘴裡漫不經心地絮叨著,嚴旭的眼睛卻總是朝著韓良品剛剛放在身側茶几上的麵碗掃視著,枯黃焦黑的面孔上也都帶上了幾分顯而易見的詭譎神情。
順著嚴旭的視線看了看自己剛剛放在了手邊茶几上的麵碗,韓良品卻是坦然笑道:“這大半夜的。飢腸轆轆之下有一碗吃食下肚,著實是叫人肚裡暖、心頭踏實!我說嚴爺,潛行裡頭有些規矩,我倒是也聽我師父說過幾句。入生窯不背門窗、不碰食水的江湖路書,我也多少記得。。我可當真是實心上門相求,再沒有一點兒敢欺瞞著火正門上下諸位的事兒!當真要是這事兒不成,那我韓良品也就只能豁出去一條命去報答我師父的養育之恩!左右不過一死。是把這條命擱在外邊還是擱在這兒,倒是也差不了什麼!”
緊趕慢趕地吃完了自己那一碗麵條,相有豹卻在此時接上了話頭:“韓爺,您可也真別怪嚴爺對您諸多試探揣摩。這要是擱著您心裡頭琢磨,晌午還跟我這兒在鬥牛場面上拼得非得要見個真章,可晚上就這麼個架勢上門求人辦事。您不也得多加幾分小心麼?”
臉上驀然閃過了一絲戾sè,韓良品險些便要從椅子上跳起身子,可就在片刻之間,韓良品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身上繃緊了的肌肉頓時鬆弛下來。
抬手朝著納九爺與相有豹抱了抱拳,韓良品的話音裡顯而易見地透著苦澀的味道:“納九爺、相爺,老話都說子不言父過。更加上我是我師父一手養大的,原本我就不該說我師父半句閒話。。我師父從來都是個獨腳行天下的做派,這輩子也都沒低頭求過人,連帶著我都不知道求人該是個啥模樣!說句不怕得罪諸位的話,這要不是四九城裡只有火正門能幫著我尋著我師父。。求人的難處,如今我算是知道了!”
看著韓良品那為難得沒轍的模樣,納九爺倒是著實有幾分不忍的心思,卻是拿眼睛朝著相有豹一個勁示意,自己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瞧著納九爺朝著自己遞來的眼sè,相有豹沉吟片刻,方才開口朝著雙拳緊握、眉頭緊鎖的韓良品開口說道:“韓爺,既然您能瞧得上我火正門這點調教玩意的手段。。我也就替我師叔做一回主,應承下來了!只是韓爺,您方才說是每隔七天,您就能從菊社手裡收到一張阿傍爺親手寫的報平安的紙條,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