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抬頭瞟了一眼面帶關切神色的相有豹,納蘭重又低下了頭:“好著呢。。。。。。”
“闖宅門的這倆菊社人物。。。。。。沒驚著你吧?”
“早就預備著他們要來闖咱宅門,二進院子裡埋伏了這麼多駝行裡面的好手,還有咱們堂口裡邊幾位坐館師叔壓陣,我還能怎麼驚著呀?”
“我這不是怕。。。。。。”
翻手朝著相有豹亮出了個夾在手指頭縫裡的雪花鑌鐵小鉤子,納蘭很是要強地昂起了頭:“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別以為火正門裡就幾位坐館師叔手裡有功夫,那就是我,打小也跟著我爹練過幾天蠍尾針的把式!真要是把我逼急了。。。。。。地上躺著的那倆,可不都是路老把頭拾掇下來的,有一個還是我撂倒的呢!”
看著納蘭在自己眼前晃過的蠍尾針,相有豹很是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妹子,你手上還帶著這樣的功夫?這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呀?連納師叔都從來沒提過?”
“窮門小戶家的孩子,打小就得幫著我爹在四九城裡裡外外的折騰伺候蟲豸的事由,什麼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得打交道?手上要沒點傍身護命的玩意可不成!”
“妹子,你叫我瞧瞧你手上這傢伙什。。。。。。”
朝前邁了個大步,相有豹不由分說地一把握住了納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巴掌,捻弄著納蘭那蔥白般的手指頭,朝著夾在指縫間的那雪花鑌鐵小鉤子細細地端詳起來:“這蠍尾針的模樣倒是挺稀奇的。。。。。。兩面開刃,賽紙薄、一寸長。。。。。。這可不就是專門給女人用的貼身短打傢伙什麼?我說妹子。∷四∷五∷中∷文△¢,你這傢伙什的好處就在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真要是沒提防的時候叫抽冷子來一下,輕了就是斷筋截脈,重了就得殺身傷命。。。。。。妹子,你平日裡可是個心善的,真到了要跟人貼身廝拼的時候。你不會手軟吧?”
叫相有豹將自己的巴掌握在手中捻弄,納蘭臉上頓時像是飛起了一片火燒雲般,從腮邊一直紅到了脖頸子下。想要趕緊把手抽回來,卻又怕動作起來,那夾在指縫中的蠍尾針傷了相有豹。一時之間,納蘭連說話的動靜都帶上了幾分哆嗦,蚊衲般的朝著相有豹低叫起來:“都到了要貼身廝拼的時候,不下狠手。。。。。。那也是不成了。。。。。”
或許是覺察到了納蘭心中羞怯,握著納蘭一隻巴掌的相有豹也驟然沉默下來。只是定定地看著幾乎要把下巴頦垂到了胸前的納蘭,握著納蘭一隻巴掌的雙手也情不自禁地加上了幾分力道。
也是天公作美,點在灶間裡的那盞油燈,此刻卻剛好燒盡了燈油。伴隨著燈芯上那豆粒大的火苗微微跳動,灶間裡頓時便黑了下來,只剩下了灶膛中透出的些許光亮,勉強能叫人瞧見了灶間裡大概齊的情形。
藉著這驟然而來的黑暗遮臉,相有豹吭哧著朝納蘭低聲說道:“妹子。。。。。。等跟菊社廝拼的這場面過了。我想。。。。。。我想。。。。。。”
低垂著腦袋,納蘭的話音依舊是蚊衲般細微:“你想啥。。。。。。”
“我想去找納師叔說。。。。。。。我想。。。。。。。”
都還沒等相有豹把話說完。灶間門外卻猛地傳來了韓良品那帶著幾分冷硬的話音:“相爺,您可好著呢吧?”
閃電般地鬆開了納蘭的巴掌,相有豹一邊呲牙咧嘴地按住了手指頭上叫蠍尾針劃出來的一道小口子,一邊忙不迭地回頭朝著灶間外應道:“韓爺,我這兒沒事,就是燈油沒趕上添。。。。。。”
嘴裡說著話。相有豹扭頭便朝著灶間門口走去,而納蘭也趕忙從櫥櫃裡尋出了油壺、洋火,飛快地點燃了剛剛熄滅的油燈。
站在灶間門口,相有豹打眼瞧著已經被駝行裡面好手按到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