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有豹的身邊,謝門神很是老到地抓過了擱在院牆邊的一隻水桶,抬手朝著剛被相有豹踹開的院門裡扔了進去。
耳聽著除了水桶落地時發出的悶響,三進院子裡再沒旁的動靜。謝門神一膀子撞開了正打算衝進三進院子的相有豹,舞弄著手中那根巨大的搗藥杵護住了自己頭臉和身子,一頭朝著被相有豹踹開的門扇裡撞了進去。
就像是兩條靈活的黑蛇一般,佘家兄弟倆也不等被謝門神撞得一路趔趄的相有豹站穩身子,已然跟隨在謝門神身後鑽進了院門中。藉著幾個小徒弟點亮的燈籠光芒,相有豹赫然看見在佘家兄弟倆的手指上,居然套著十個烏油油的鐵扳指。朝著巴掌裡邊的方向,那扳指上還安著些尖銳的鋼刺,瞧著就像是一支支毒蛇的獠牙!
只憑著燈籠發出的微弱光亮,謝門神朝著三進院子裡掃過一眼。頓時朝著三進院子裡一處屋簷下衝了過去,一腳便把那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乾瘦漢子踩在了腳下,手裡那粗大的搗藥杵也重重地頂在了那乾瘦漢子的頸項上。
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那倒在地上的乾瘦漢子身邊,佘家兄弟倆一邊打量著那乾瘦漢子大腿上扎著的那支黝黑的弩箭,一邊壓著嗓門異口同聲地朝著那乾瘦漢子叫道:“相好的別亂動,這可是支藥弩!沒了我們火正門裡的獨門解藥,你走不出兩條街就得成倒臥!”
儘管被那支弩箭釘在了大腿上,那穿著黑蛇夜行衣的乾瘦漢子卻很是硬朗,說話的聲音都平穩異常:“技不如人。我也不說啥廢話了!是送巡警局,還是就在你們火正門堂口裡辦了爺。給個痛快的就行!”
緊跟在佘家兄弟身後走進了三進院子裡,胡千里把兩條胳膊一伸,任由著兩隻蹲踞在那乾瘦漢子身邊的黃皮子鑽進了自己袖管裡,這才慢慢在那乾瘦漢子身邊蹲下了身子,伸手輕輕摘下了那乾瘦漢子拴在腰上的銅鈴湊到了自己眼前端詳起來。
同樣走進了三進院子裡,納九爺只是朝著那乾瘦漢子打量了幾眼,便立馬扭頭朝著幾個手裡提著小燈籠的小徒弟說道:“去幾個人告訴隔壁街坊,就說堂口裡只來了個闖門戶的小賊,才進院子就叫巡夜的徒弟給嚇唬走了。也沒丟什麼東西,改日咱們再上門謝謝人家!”
站在納九爺的身旁,相有豹打眼瞧著那被謝門神踩在腳下的乾瘦漢子,低聲朝著剛剛吩咐完小徒弟的納九爺問道:“師叔,這算是怎麼回事?拿著賊了,怎麼咱們還弄得跟做了虧心事似的?”
扭頭朝著相有豹搖了搖頭,納九爺低聲朝著相有豹應道:“潛行的人物在四九城裡勢力太大。還全都是藏在暗處。這種人能不得罪就千萬別得罪,要不然。。。。。。”
恍然大悟一般,相有豹會意地點了點頭:“您這是打算給這位爺們留幾分面子,也免得日後傳出去這位爺們被咱們給拿住過。那就真成了個不了的冤家?”
微嘆一聲,納九爺背轉了身子低聲應道:“潛行裡邊‘走響鈴’的,差不多就從來沒出過欺負窮門小戶的人物,也著實算得上盜亦有道!像是這樣的人物。。。。。。多個朋友、多條路吧!”
耳聽著周遭商鋪中敲打銅盆的動靜慢慢平息下來,相有豹朝著那乾瘦漢子走近了幾步,朝著兀自把那乾瘦漢子踩在腳下的謝門神低聲說道:“謝師叔,您先放開這位爺們吧!”
扭頭看了看相有豹,再瞅瞅朝著自己微微點頭的納九爺,謝門神慢慢地鬆開了踩在那乾瘦漢子胸口的腳丫子,手中粗大的搗藥杵也輕輕從那乾瘦漢子的頸項處挪了開去。
捏弄著從那乾瘦漢子腰間摘下的鈴鐺,胡千里冷著一張面孔朝那乾瘦漢子低聲說道:“相好的,你這鈴鐺。。。。。。該是有年頭了吧?”
臉上疼得肌肉亂抽,那乾瘦漢子卻依舊保持著說話時的平穩硬朗:“這位爺,您這盤道摸底的功夫,看著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