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子裡摸出來兩顆黃豆,胡千里抬手便把那兩顆黃豆扔到了相有豹手中:“記住了,將黃豆塞入鼠類糞門之後,用針線封住鼠類糞門。三日之內,被封住了糞門的鼠類便會瘋狂撕咬同窩的伴兒,直到自己也叫活活漲死方才罷休!”
眼瞅著胡千里那等著自己接應話頭的模樣,相有豹略一沉吟,頓時開口朝著胡千里應道:“所以這位貓兒爺在大冬天的還蒐羅這些個野鼠,為的就是用這法門逼得野鼠與他手裡那些經過了調教、伺候的玩意廝拼。一來是熬煉那些經過伺候的玩意身上的猛性,二來也是讓那些經過伺候的玩意有一口新鮮血食?!”
重重地點了點頭,胡千里重又把目光投向了貓兒爺家緊閉著的宅門:“瞧著這場面架勢,只怕這位貓兒爺手裡頭,還真存了幾隻善斗的玩意了。。。。。。”(未完待續。。)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城北貓兒
但凡是喜歡在身邊手頭伺候個玩意的人物,多少都能知道些講究。這其中一樣講究,就是女不養狗、男不養貓。(當然,現在是沒了這講究了)
這要是當真去尋這講究的來路,天南海北的說法、故事可就多了。其中有一樣說來還帶三分靠譜的,只說是人和玩意之間秉性有異,難免撕咬。男人養貓會變得溫順懦弱,女人養狗會變得刁蠻。男狗與女貓共處一室,更是天下禍水之淵源。
可一樣米養活百樣人,有那守著規矩、照著路數伺候玩意的,自然就有那離經叛道、凡事都要擰著勁頭來的人物。
擱在大清國鐵桿莊稼還沒倒、旗餉還都能多少發出去幾個的時候,四九城裡那些個貝勒、貝子有綾羅綢緞、錦衣貂裘不穿,偏生叫手底下人給自己在縫窮婆子那兒淘換一件百衲衣回來,再把宗人府裡掛上號的紅帶子、黃帶子朝著衣裳裡邊一掖,闖街面上可著勁兒的尋起了不自在。
有上等的好茶不喝,非得上茶館裡頭花倆大子兒衝一壺高沫兒,一口喝下去苦的人呲牙咧嘴。力巴打牙祭時候吃的爛肉面來上一碗,吃得倒比山珍海味還要香甜,全不顧那燜得稀爛的肉瞧著很有些來路不正。
吃飽喝足了上街面上橫著走道,見著順眼不順眼的都得上去撩撥幾回。只等得有那不明底細的主兒叫撩撥得心頭火氣、一頓大嘴巴、窩心腳的把自家抽得滿臉血、一身泥,這才慢悠悠從地上爬起身子,亮出腰裡頭那黃帶子、紅帶子吆喝一聲:“小子,橫是打舒坦了不是?得嘞,跟爺上宗人府裡說話去唄?!”
擱在大清國那會兒,但凡是沾上了旗人的官司都不好打,也就更不提那些個在宗人府裡一擺旗人老姓、跟當今聖上都還沾親帶故的紅帶子、黃帶子。
眼瞅著得罪了這禍害秧子、惹不得的主兒,方才還橫眉立目、揮拳動腳的壯棒漢子頓時就得打從脊樑骨上矮了三寸,可勁兒磕頭作揖、賠情認慫地求著那位貝勒、貝子爺高抬貴手放自己一碼。
說來也奇。這捱了頓臭揍的貝勒、貝子爺差不離也都不跟那服軟認慫的人物太過較真。幾個大嘴巴、窩心腳原樣奉還之後,當街過足了這邪門癮頭的貝勒、貝子拿著百衲衣把滿臉血一擦,這就轉頭去尋下一處開心,著實算得上是當年四九城中一景!
再論著這四九城中伺候玩意的各路人物,平日裡喜歡拿著各自費心調教的玩意賭鬥耍樂,爭個勝負輸贏,這原本也都無可厚非。哪怕是撞見些心氣稍窄的人物。輸了之後嘟囔幾句、埋怨兩回,大傢伙也都只當是個閒來磨牙的樂子聽過就算。第二回再要見面,場面上該有的禮數、規矩一樣不缺,大傢伙玩的就是個興頭!
可也還有一等尖酸刻薄之人,調教玩意上頭能有多少功夫暫且不論,先就把自己那點敝帚自珍的性子磨練到了極處。一棚鴿子裡頭留下幾隻瞧上眼的好玩意。剩下的寧可摔死也不叫人拿去配了鴿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