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有豹微微地搖了搖頭:“這位爺。您恕我眼拙見識淺、身上玩意也都沒學地道,這壺酒。。。。。。。我這可沒法子弄明白是能喝不能喝?”
很是高興一般,那半老頭子疾步走到了鐵柵欄後,雙手把著鐵柵欄朝相有豹叫道:“那要是這麼說。。。。。。。這壺酒您給我成麼?”
打量著兩間監房之間的遠近,相有豹很是好奇地點了點頭:“這酒您拿去倒是無妨,只是咱們隔著這麼老遠的,手裡頭也都沒個合適的傢什。我可怎麼才能把這壺酒給您挪過去?”
三兩下解下了腰間褲帶,那半老頭子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褲帶裡頭抽出來一根只有芝麻粒粗細的鐵線,將其中一頭纏在個從牆上摳下來的小石子兒上之後,遠遠地朝著相有豹扔了過去:“您受累。把這鐵線拴在托盤上頭!”
照著那半老頭子的指點,相有豹三兩下便將那根又細又韌的鐵線拴到了托盤上,再看著那半老頭子慢悠悠地拉扯著那根鐵線,將頗有些沉重的托盤拽到了自己面前。
猶如惡鬼出籠一般,那半老頭子兩眼放光地一把抓過了酒壺湊到鼻端,幾乎像是用盡了全身氣力一般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很有些得意地點了點頭:“這槓子三還當真是下了本兒了!就這壺酒,可是正經的牛家燒鍋老白乾,一滴水可都沒兌!我說這位爺們,大牢外頭想要弄死您的人物,這來路可不一般吧?”
也都不等相有豹回話,那半老頭子已然嘬著酒壺壺嘴,長鯨吸水般地將足足一斤老白乾喝了個涓滴不剩。。。。。。。
似乎是因為一口氣喝下去整整一斤老白乾的緣故,那半老頭子一雙眼睛在片刻功夫之後變得賊亮,原本還帶著三分疲沓的身板也都叫酒勁催發來了帶著力氣的架勢,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叫這一壺老白乾催拔得變了一副模樣!
很有些意猶未盡地咂巴著嘴唇,那半老漢子隨手把空蕩蕩的酒壺扔到了托盤上,這才朝著相有豹洪聲笑道:“左右閒著沒事,這槓子三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再進來,這位爺們,您要是樂意的話。。。。。。。說說您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您這都到了大牢裡頭了,還這麼不依不饒的非得取您性命?”
很是好奇地看著那顯然是嗜酒如命的半老頭子,相有豹抬手指了指那空蕩蕩的酒壺,答非所問地朝著那半老頭子說道:“您倒也真不怕這酒裡頭能有古怪?”
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袋,那半老頭子依舊是洪聲笑道:“旁的路數我還不敢保,可這酒裡頭但凡是有丁點古怪,從來可都逃不過我這鼻子一聞、舌頭一沾!再者說了,就這北平巡警局的大牢,我這都住了有小五年了。只要是我這張嘴不閒著,誰可也都捨不得要了我這條命!哪怕是這壺酒裡當真就有我都聞不出來的要命玩意,只要是我還沒斷氣兒,那槓子三可就的屁顛屁顛的替我尋大夫救命!”
耳聽著那半老頭子真假難辨的話音,相有豹禁不住開口叫道:“那您都有這麼大本事了。。。。。。。。您還不想轍叫人把您給你弄出去、還擱在這大牢裡頭待著幹嘛?”
似乎是看出來相有豹對自己的話語半信半疑,那半老頭子略一打量相有豹的身形模樣,擺弄著手指頭朝相有豹說道:“火正門裡姓相的也就一個,自然你就得是那打從關外回到了四九城裡的相有豹!你火正門中異獸圖殘片如今一大半都落到了你手裡頭,還全都叫你送去了清華園那位水墨梅水先生府上!前幾天珠市口兒大街上一場大火。。。。。。。不用多琢磨,想要取了你性命的人物,指定就得是菊社那些裝成了中國人的東洋人!相爺,我這說的可有丁點錯處沒有?!”
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相有豹瞠目結舌地朝著那半老頭子吭哧著叫道:“您這是。。。。。。。。我火正門裡的這些事兒,您怎麼能這麼明白底細?我這兒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