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搖了搖頭:“《隋中所載,多半有些為尊者諱,倒是並未詳述?”
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錦緞包袱。那開口說話的半老男人雙手捧著那錦緞包袱,徑直走到了門前,卻再沒朝著子裡邁出一步,只是將那錦緞包袱朝著水墨梅遞了過去:“御批《隋小卷一冊中,倒是對此事頗有些記載。還請水先生雅鑑?”
眼睛一亮,水墨梅頓時疾走幾步衝到了門前。伸出雙手便朝著那錦緞包袱接了過去,口中也是連聲叫道:“御批《隋小卷一共七冊,其中五冊焚於兵亂戰火,一冊存於京西鹿家齋,另一冊卻是不知所蹤!卻沒想到今日得見”
任由水墨梅從自己手中接過了那錦緞包袱,站在門前的半老男人帶著恭敬的笑容朝著水墨梅略一拱手,這才和聲朝著水墨梅說道:“還請水先生見諒,這御批《隋小卷,實乃家傳之物,不敢請輕離身側”
耳聽著那半老男人這番話,水墨梅倒是愣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像是恍然大悟般地連聲叫道:“倒是水墨梅唐突了!諸位快請”
眼見著捧著錦緞包袱的水墨梅連聲肅客,那站在門口的半老男人卻是回頭朝著其他幾個站在門外的精壯漢子遞了個眼色,這才引領著其中一個面色白淨、瞧著頗有幾分卷氣的青年男子走進了子裡。
朝著輕輕掩上了門的馮氏點了點頭,那半老頭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水墨梅身後走進齋,默不作聲地在齋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也不打攪忙不迭開啟了錦緞包袱鑑賞著御批《隋小冊的水墨梅,只是自顧自地抬頭打量著水墨梅齋中的各樣陳設。
而在那半老頭子身側站著的面色白淨的青年男子,此刻倒是真有幾分沉不住氣的模樣,一雙四下打量著的眼睛瞧見了水墨梅齋中養在淺水瓷盤中的兩杆藥竹之後,愈發地顯出來幾分不安,原本站得還算是端正的身板,也都輕輕地扭擺起來。
像是覺出來身後那面色白淨的青年男子有些不自在的意思,端坐在椅子上的那半老男人微微扭頭輕哼一聲,方才朝著剛剛將御批《隋小冊翻過了兩頁的水墨梅和聲說道:“水先生,不知這御批《隋小冊的真偽”
頭也不抬地朝著那半老男人擺了擺手,水墨梅皺著眉頭低聲叫道:“倒的確是御批《隋小冊珍品!只是敢問尊駕,與京西鹿家有何淵源?”
臉上猛地帶上了幾分疑惑的神色,那端坐在齋椅子上的半老男人頓時朝著水墨梅一拱手:“水先生,何來此問?!”
緩緩地抬起頭來,水墨梅的眼睛裡顯而易見地帶上了幾分疑問意味:“蒙京西鹿家家主厚愛,水某倒是在幾年前就有幸鑑賞過京西鹿家家傳數代的御批《隋小冊!水某在故紙堆中窮究半生,雖不敢說有過目不忘之能,但也有心頭長憶之技!尊駕方才說,這御批《隋小冊,乃尊駕家傳珍品,此言怕是有些不盡不實吧?!方才水某唐突簡慢,倒是還忘了請教尊駕。尊姓大名?”
臉上帶著幾分詭譎的笑意,那半老男人朝著水墨梅低笑著說道:“承蒙水先生下問。在下御手洗遷!”
眉頭一皺,水墨梅頓時低聲喝道:“你是日本人?”
拿捏著一口頗為熟練的京片子,御手洗遷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子,朝著站在案後的水墨梅拱手一揖:“在下是哪國人,此刻倒是無關緊要!只是這御批《隋小冊,在下手中,倒是不止一本!”
回手從身側站著的那青年男子手中取過了另一個錦緞包袱,御手洗遷雙手捧著那錦緞包袱。輕輕擱在了水墨梅面前的案上,這才朝著水墨梅又一拱手:“素問水先生精研古籍金石,齋中所藏之物,也全都是孤本珍品。若是水先生不嫌棄,這兩本御批《隋小冊,就留給水先生慢慢品鑑?”
幾乎是下意識地,水墨梅飛快地伸手朝著御手洗遷放在案上的錦緞包袱抓了過去。但手伸出去一半,卻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