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三哥英武過人,由其主持旗務,定可旗開得勝,兒臣懇請皇阿瑪聖斷!”
“兒臣附議,懇請皇阿瑪聖斷!!”
……
八爺這麼一站出來,九、十、十四這三位阿哥自都不甘落後,爭先恐後地力挺三爺,卻渾然不涉具體之實務,擺明了是要玩捧殺之把戲,這麼一鬧騰之下,太子與四爺的臉色可就都有些不好相看了,有心出頭反駁麼,偏生三爺所獻之策明顯比他們倆搗鼓出來的策略要實在得許多,縱使想挑刺,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個由頭,可要坐看三爺得勢麼,卻又心有不甘,兩難之下,當真有些個急紅了眼。
“胤祉,你諸位弟弟如此盛情,爾可有甚要說的麼?”
老爺子的本意是想讓眾人探討一下具體實務,卻沒想到一眾阿哥們盡皆讚歌唱個不休,心中自是老大的不耐,可又不好發作眾人,這便微微一皺眉,將問題拋給了三爺。
有甚要說的?老爺子這話可是問得有夠蹊蹺的,這話裡的意味似乎並非是真要將整頓旗務一事就此交給三爺去整,若不然,從善如流地準了眾阿哥之請也就是了,又何須多此一問,不過麼,也有可能是要三爺表明一下勇於任事的態度與決心,總而言之,箇中機樞著實有些令人費猜疑的,而能在殿中待著的可都是人中之龍鳳,個個心思都敏銳得很,自是都聽出了不對味之處,於是乎,所有人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三爺的身上,都想看看三爺將會如何應對老爺子的問話。
這就是一個考驗,乍然看去,似乎是在考驗三爺勇於任事的能力,可其實不然,概因三爺自索額圖一案以來的表現,已足以證明三爺不是個怕事之輩,原也無須再靠著旗務一事來佐證,老爺子真正要考的是三爺的政治智慧。
本來麼,憑著三爺的能力,看透老爺子此問背後的用意也不是辦不到,可絕對不會是在當下,頂多也就是事後反省時,方能得其究竟,不過麼,有了昨夜李敏銓的提點,三爺卻是第一時間便明瞭了箇中之蹊蹺,自是毫不慌亂,但見三爺朝著老爺子深深一躬,面色沉穩地開了口:“回皇阿瑪的話,能得諸位弟弟如此謬讚,兒臣實心振奮無比,若能身體力行之,兒臣喜不自勝焉,奈何此要務卻非兒臣所能為者,理由有二:其一,八旗乃我大清之根基,非尋常人可駕馭者,兒臣尚不夠資格行此大事;其二,旗務乃細務也,須用水磨之功,兒臣現已領了禮部差使,實難兼顧也,故,兒臣實不敢貪功冒進也,還請皇阿瑪明察。”
“嗯?”
“厄?”
“咦?”
……
無論是阿哥們,還是張英等大學士們,原本都以為三爺會順著老爺子話表現一下堅決攬事的勇氣,卻萬萬沒想到三爺居然不玩了,頓時全都愣在了當場,驚疑之聲竟不自覺地響成了一片。
“不夠資格?嘿,那依你看來,何人能有這資格的,嗯?”
一聽三爺這話,老爺子的臉色可就耷拉了下來,似乎頗有怒意,問出來的話也頗見生冷,只是眼中卻有著一道欣賞之光芒一閃而過,顯然表裡並不那麼一致。
“回皇阿瑪的話,論及資格,滿天下除了皇阿瑪之外,也就只有太子哥哥之身份足以壓住陣腳,至於兒臣,實是差得太遠了些,然,也願為此事竭盡綿薄之力,此情此心,還望皇阿瑪明察。”
三爺的注意力可是高度集中在了老爺子的身上,那一道一閃而過的精芒消逝得雖快,可三爺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心中不禁為之大喜,但卻絕不敢帶到臉上來,而是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狠狠地捧了老爺子一把,而後,話鋒一轉,竟是將皮球又踢回到了太子的腳下。
“嗯,胤礽!”
老爺子並未對三爺的回答加以置評,而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之後,直接點了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