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塔山揭穿了謀逆的事實,隆科多便已是徹底豁出去了,哪管後果會如何,此際就想著殺人洩憤,也沒理會手下將士們的忐忑與不安,更沒去管塔山的叫罵,鐵青著臉便高聲嘶吼了起來。
“炮兵聽令,給老子轟他孃的,幹掉城頭上所有大炮!”
舊式火炮裝填極為麻煩,儘管隆科多吼得山響,一眾守軍的炮手們也已是瘋狂地裝填著,可卻是斷然無法在塔山迴歸本陣之前再發射第二輪了,而此際麼,就該輪到塔山好生髮洩上一番了,但見其鐵青著臉地衝到了己方炮兵陣地處,咬牙切齒地便喝令了一嗓子。
“轟,轟,轟……”
新軍的炮兵們早就被城頭守軍的囂張氣焰所激怒,只是不曾得到將令,不敢輕易發動反擊而已,這會兒塔山既是已下了令,眾炮兵們哪還憋得住,齊齊應諾之下,紛紛拉動了炮栓,一門重炮、八門中型戰防炮以及八門輕便步兵炮幾乎同時開火了,密集的炮彈呼嘯著便砸向了城頭,頓時便炸得城頭火光沖天,彈片橫飛中,慘嚎之聲響成了一片。
“反擊,開炮,反擊!”
新軍兩次公開軍演之際,隆科多都曾親臨現場觀看過,可觀看歸觀看,與親身體會新式火炮的威力卻顯然是兩碼事兒,只這麼一輪炮擊下來,城頭上的守軍便已是死傷了百餘之多,頓時便令僥倖逃過了一劫的隆科多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地便放聲狂吼了起來。
“哈哈哈……,幹得漂亮,繼續,老子不想見到城頭還有大炮能響!”
隆科多乃是主將,他既是下令反擊,城頭的守軍炮手們自是不敢違抗,在新軍第一輪炮擊中倖存下來的八門大炮立馬發動了反擊,打得倒是很熱鬧,可惜射程有限,壓根兒就夠不著新軍的陣地,頓時便惹得塔山哈哈大笑不已,當然了,笑歸笑,塔山卻是沒打算輕饒了守軍,一揮手,已是悍然下了死命令。
“轟,轟,轟……”
塔山既是有令,新軍炮兵們自是樂意效勞,十七門火炮接連不斷地轟擊著城頭,可也不過三輪而已,便不得不停了下來,沒旁的,城頭上的大炮不是被新軍摧毀了,便是炮手們全都逃光了,實際上,不止是炮手們逃了,就連隆科多自己也被轟得不敢上城頭了,沒了目標的情形下,新軍炮兵們哪怕沒盡興,也只能是無奈地停止了炮擊,城上城下就此陷入了死寂的僵持之中……
這個塔山,還真是耐不住性子!
崇文門方向的炮擊持續的時間雖不甚長,可卻堪稱激烈,滿城百姓自不免都為之惶恐不已,大街小巷上的行人幾乎都被嚇壞了,誰也不敢再在外頭待著,盡皆都往隱蔽處躲了去,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弘晴所率騎軍的高速奔行,僅僅只花了不過一刻鐘多一些的時間,弘晴所部已是趕到了南大街的長柚街附近,已然是切斷了東直門方向透過城中道路增援崇文門的道路,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感到滿意,此無他,崇文門這場炮戰打得未免過早了一些,此際本該配合塔山部從南大街發動攻擊的張淼所部主力步兵還遠在六里之外,萬一要是東直門的馬大鵬率軍前來增援崇文門,而隆科多所部又拼死突圍的話,弘晴手下這支騎軍可就要陷入苦戰了的。
“報,稟王爺,馬大鵬已率部離開東直門,正沿著長柚街向此處急趕而來,目下離我軍只有不到兩裡了!”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弘晴的預感果然沒錯,這不,騎軍還沒來得及佈置好相關的防禦陣型呢,就見一騎哨探策馬從長柚街方向疾馳而至,但見其一個滾鞍下馬,已是一頭跪在了弘晴的馬前,高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果然來了!
聽得那名報馬如此說法,弘晴的眼神立馬便是一凜,不過麼,卻也並未慌亂,而是一揮手,高聲喝令道:“騎兵一營、二營全體都有了,下馬,面向東、南兩方,呈五排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