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箋,心中想著水鵲要是知道自己偷看信箋必然會生氣,雖然沒有細看,但還是控制不住地粗略掃了兩眼。
肉眼捕捉到一些詞語,眨眼間都是酸澀,好像許久不曾閉眼一般發疼。
他竟是不知道,安遠侯世子多次在信中邀請水鵲上京城去。
而且還是在去年就開始了。
裡面提及,早在去年歲末,魏小侯爺曾詢問過水鵲是否要同他上京。
哪怕知道水鵲肯定是拒絕了,齊朝槿還是心中懸著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他一時間有些焦躁,匆匆疊好了信箋,讓水鵲回來不能夠發現被他翻過的痕跡。
淅淅瀝瀝的雨聲交疊,他還是聽到了村落外的馬蹄聲。
居然笠帽不戴,蓑衣不披,就踏著芒鞋到院落外找人。
身著避雨衫的小郎君,在院門外,怔怔地盯著他,驚訝道:“齊郎,你怎麼不避雨啊?”
齊朝槿沒有回答,他看見白茫茫雨幕中已經遠去的馬車。
前面用來牽引的馬中,有一匹是白龍駒。
整個江南一帶,怕是隻有這一匹,正是屬魏小侯爺的。
想也知道,為什麼這人奉命剿匪之後,不返京城領賞,反而停留在長州縣,這麼一個僻壤。
“你到哪去了。”
一件雨具也不戴的青年,實在是多少狼狽,沒了往日一絲不亂的模樣。
“雨下得這麼大,你這些天,到哪裡去了。”
水鵲心虛地推他進門去,不要在外面淋雨說話。
有些侷促,因而細聲細氣地解釋:“我……雨下這麼大,還打雷,齊郎不在,我一個人住害怕。”
他那麼孱弱,雨水潤溼了一點的眉眼,漂漂亮亮的。
雷暴天氣,需要別人好好地哄著、抱著。
一進了屋子,外面是陰雨天,屋內沒燃燈,灰暗暗的。
齊朝槿的神色已經看不清了,聲音半啞:“你到世子的府邸去住了嗎?”
水鵲沒有否認,也沒直接點頭,只是道:“瓦片被風吹下來,砸碎了……魏琰說他那邊有很多空餘的廂房……”
他說得斷斷續續的,勉強能夠叫人拼湊出真相。
可想而知,定然是安遠侯世子,在大雨天裡,把竹籬瓦屋裡怕得眼睫毛溼漉漉的小郎君,接走了。
齊朝槿低聲道歉,“我未曾預想到今年雨勢這麼大,應當帶著你到蘇吳府去的。”
那邊只有靡靡細雨。
還能讓水鵲在自己照顧下,不讓別人哄騙了去。
打雷的時候,魏琰會哄他嗎?
會抱一抱他嗎?
還是說,會親他?
這樣的設想,刺痛了齊朝槿一瞬。
雨打竹簾,吹得掀起捲簾來。
藉著半暗的光線,他細細端詳水鵲的唇瓣。
好像沒有痕跡,又好像顏色過於穠麗了,唇珠往日也是那麼鼓鼓的嗎?
水鵲驚呼一聲。
齊朝槿渾身衣裳溼淋淋的,居然徑直將他抱起來。
水鵲不得不用雙手環住了對方的脖頸。
背部抵在半掩的木門後,密密匝匝的吻劈頭蓋臉地親下來。
頻次不比外頭屋簷滴滴答答的雨勢和緩多少。
簡單披著的青綠避雨衫落在地面,無暇理會。
夏日的原因,雖說下雨,但水鵲裡面穿的還是輕薄的涼衫,月白色單羅紗,薄如雲霧。
齊朝槿衣裳浸溼了雨水,相貼著,他的涼衫吸了水,很快便也變得溼洇洇的。
水鵲打了個寒顫。
“別……別親了。”他去推齊朝槿的腦袋,半點也推不動,“去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