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水鵲往身上抹什麼雪花膏之類的啊?
蘭聽寒眸色一暗,將煤油燈的銅絲提手放到水鵲指尖上。
手指勾穩當了,水鵲把燈帶進來,“謝謝聽寒哥。”
蘭聽寒:“……嗯。”
………
水鵲坐在床沿,蘭聽寒正用乾燥的毛巾幫他弄乾頭髮。
不大自在,水鵲想要制止對方的動作,卻被蘭聽寒輕輕躲過了。
蘭聽寒蹙眉,隨即關心地問,“是不是我力道太大,弄疼你了?”
水鵲半吞半吐地說:“沒、沒有。”
得到否定答覆的青年,繼續幫他擦頭髮。
水鵲猶豫了好久,還是道:“其實你不用這麼照顧我的,我可以自己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蘭聽寒好像對他格外好,平時安排知青院裡的活,也是讓他做些輕鬆的,比如給小雞餵食,給絲瓜秧澆澆水。
蘭聽寒聞言,放下手中的毛巾,指腹捻了捻水鵲柔軟的烏髮。
差不多幹了,只有一點潤。
“你的年紀和我家中弟弟相仿。”蘭聽寒彎眼,溫聲解釋,“我看見你,就忍不住多照顧一些。”
實際上,他並沒有所謂的弟弟。
家裡倒是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是養父和前妻的孩子,跟水鵲年紀差不多。
他們感情淡漠,屋簷下一天說不上一句話。
蘭聽寒可能比水鵲以為的,認識他要更早。
在軍區大院裡,養父書房那張紅木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
黑白相紙,般配的夫妻,一人各抱著一個男孩,他養父抱著的那個,生得格外玉雪可愛。
蘭聽寒摘下眼鏡,煤油燈昏昏的光中,原本斯文的眉眼,反而因為摘了眼鏡而顯出陰晦的鋒芒來。
他道:“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水鵲看了看他,沒覺察出哪裡不對勁,他安心地躺到床上,掖著被角。
他一困,聲音便軟和,黏黏糊糊得像是撒嬌,“好吧,那聽寒哥,晚安?”
蘭聽寒起身,半張側臉在夜色裡看不清。
“晚安。”
他熄滅了煤油燈。
水鵲聽到另一張床鋪上,吱嘎一聲沉悶響,蘭聽寒應該是睡到了床上。
月色由窗入戶。
水鵲翻了個身,安心睡去。
………
“小黑好像不見了?”
水鵲急匆匆地沿著籬笆牆尋找。
小黑是他們唯一的一隻小雞,頭頂絨毛黑黑的。
陳吉慶伸著懶腰從堂屋裡出來,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水鵲急忙上來和他說:“小黑不見了!”
敲鐘人預備上工的鐘聲,和村裡不知道哪戶人家的公雞喔喔聲,一道響起。
清早空氣冰冰涼,加上水鵲的話,讓陳吉慶一下子清醒。
陳吉慶:“怎麼會不見呢?是不是在籬笆牆角落的沙堆裡?”
水鵲搖頭,“沒有,我找過了。”
陳吉慶正疑惑著,忽地眼尖,低下頭,手指扯開水鵲的衣領,“你被蚊子叮了?”
水鵲穿的衣衫,沒怎麼扣完全紐扣,陳吉慶稍微一扯,領子滑落了些。
清涼空氣侵入肌體,露出圓潤雪滑的肩頭,上面有兩點紅痕。
甜稠的香氣讓陳吉慶有點發昏。
他道:“三月就有蚊子了,我傍晚下工去給你買蚊煙吧?”
蘭聽寒從灶房裡端著一鍋粥出來,“先吃早飯,要上工了。”
年代文裡的綠茶知青(8)
小黑不知所蹤。
原來是籬笆牆有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