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碧曼只好說出這件事。
微生樅和他生氣了嗎?
氣到和他解除了父子關係?
水鵲由於詫異,嘴巴微張,內裡露出點霜白貝齒。
劇情裡從來沒有提及過。
這是為什麼?
………
微生樅於月上中天之時,方才回到宅院裡。
他不知道有沒有人對水鵲說了。
他這麼晚回來,僅僅是因為單純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自己曾經的孩子。
從院中看過去,留意到水鵲臥房的方向,留了一豆燈火。
微生樅頓住。
水鵲習慣吹滅燭火睡覺,有光亮他會睡不好。
小時候他陪著午睡,因為午後窗外大亮,水鵲非要他幫忙一直遮住眼睛,才肯安安靜靜睡覺。
如今留著燭火,大約是在等他回來。
月色入窗,門半掩,微生樅自外向內推入。
睡著了。
沒等到他,所以先睡著了。
夏秋季節,被子從來不蓋好。
水鵲又是半抱著被子睡的。
喜鵲連枝錦被,被面殷紅,他側著睡,伸出一條腿來,在被子上夾住。
一側是向被子內暖融融,背面一側就向著外界清清涼涼,每到夏秋時節一熱,總是這樣睡,容易夜裡受冷風。
褲腿由於其動作而上挪,露出足踝肌膚,月色下一片霜白。
呼吸清清淺淺。
微生樅嘆息,上前按著水鵲壓在被子上方的膝蓋,掰正來,才終於鬆開夾住的被子。
他扯了扯,準備給水鵲掖被角。
結果水鵲迷迷濛濛地醒來,反而又伸腿搶被子。
微生樅壓制住,按在膝蓋之上的大腿部分,沉聲:“不要夾腿。”
水鵲沒聽清他說什麼,只知道是微生樅,不讓他抱住被子睡覺。
於是不服氣地哼哼了兩聲。
微生樅哄道:“水鵲鬆開,放好,蓋住被子,一會兒著涼了。”
水鵲迷糊之中,聽到他說什麼涼的。
按住他的手是挺涼的……
他是大方的小毛襖。
水鵲翻了個身,正好把那隻大手,夾在大腿內側軟肉當中。
幫微生樅暖和一下。
純陰體質的少宗主(26)
心鼓如雷。
在萬籟俱寂的夜裡格外突兀。
微生樅神色微怔。
他直起身。
手掌從一片溫軟中抽離出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床鋪上的人已經再次睡熟了。
被子經過方才翻身,滑落在床內靠牆的一側,什麼也沒蓋住。
白色裡衣,平平的胸膛隨著呼吸隱約起伏。
脖頸上紅痕消散了,剩餘極淡極淡的淺粉,天然地散佈在肌膚和鎖骨周圍。
微生樅好似什麼也沒想。
他僅僅屈膝抵住床邊的地面。
愈來愈近,藉著未吹滅的紅燭火光,微生樅近乎可以數清楚,因為熟睡而覆下的纖長眼睫。
睫毛怎麼會這麼長?
微生樅心生疑惑。
水鵲小時候長得像是女孩兒。
尤其是在六歲以前的階段。
有些關係生疏的修真者,上門來拜訪悟真派宗主。
見微生樅寒暄應酬時,還要抱著一個小孩,賓客皆是滿目驚訝,反應過來後恭賀他喜得千金。
不過六歲以後,水鵲眉眼稍微長開了一些,就不至於再讓人認錯了。
微生樅眼底沉沉。
想起從前被他逐出門派的那對外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