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第八生產隊的李隊長不識字,和我們竹腦殼兒一個樣!”
恰時鈴聲響起,水鵲讓他們收拾書包放學回家去了。
李觀梁立在門口等人,他天天過來接水鵲,大家都認識他,就被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經過的時候又笑話一番,“李隊長,你得叫小水老師給你開小灶補補課!”
水鵲沒架子,和孩子們熟了,都叫他小水老師。
李觀梁慚愧地摸了摸後腦,“是,你們說的是。”
………
炊煙裊裊的村頭村尾,河流上飄著水汽織就的薄霧。
水鵲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晚風把他略微長長的髮尾吹起來。
他不吭氣,拿指腹在李觀梁後背上寫字。
水鵲畫過的位置,像是竄電一樣發麻蔓延上頭頂。
李觀梁險些握不住腳踏車的車把手。
水鵲寫完了,問:“觀梁哥,我剛剛寫得是什麼字?”
李觀梁哪裡知道。
水鵲又寫了一遍。
李觀梁發窘而慚愧道:“我不大識字,更不會寫。”
水鵲寫在後背上,就更加有難度,他猜也沒有頭緒。
水鵲問他:“你之前沒有去上學嗎?”
李觀梁老實回答:“家裡窮,小時候念過一兩年私塾,第二年還欠著第一年的學費沒交清,先生叫上父母來罵了一通,沒臉再賴著學了。”
他只能連蒙帶猜認得幾個筆畫簡單的字,在村裡幹農活早出晚歸也沒什麼認字的需求,公社開會簽名還可以用紅指印代替,索性也沒再學。
水鵲抿了抿唇,改而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後背上,安慰道:“沒關係,那到你家去,我教你。”
李觀梁放米煮飯,洗了個手,就回到房裡去。
水鵲正等著他,房裡有張黑漆長方三屜的木桌,桌前僅一把竹椅。
小水老師敲敲桌子,叫這位比自己高了將近一個半頭的學生坐好。
繃著嚴肅表情,水鵲站在桌旁,“我教你寫字,你可要認真學。”
“先教你寫你的名字。”
水鵲說著。
李觀梁忽地出聲打斷,看著桌上的紙筆,問:“能不能先學老師的名字?”
水鵲頓了一下,“也可以。”
正好鞏固今天李觀梁在門外聽的知識點了。
李觀梁對此很有學習的積極性。
他盯著水鵲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寫自己的名字。
水字他認識的,但是在鵲字上,李觀梁不止鬧了一次笑話了。
頭一次是初次見面,第二次就是今天等人放學。
筆交給李觀梁。
李觀梁模仿字形來寫,寫了個醜醜的倒裝字。
水鵲只好手把手教他寫,他側著身子,圈住李觀梁的手來寫。
男人喉結無聲滾動。
兩人的距離貼得太近,李觀梁鼻間縈繞的,皆是對方身上甜稠的香氣。
他發覺自己無意識繃起的手臂肌肉上,貼住了小知青胸前微微鼓著的軟肉。
就那一點兒弧度,經他肌肉擠壓平了。
李觀梁面紅耳赤。
水鵲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