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碗裂成了許多碎片,其中一塊碎片飛將起來,不偏不倚地劃傷王橋額頭。傷口不長,卻是既闊又深,血流滿面,嚇人。
王橋從在舊鄉踏入江湖以後,在舊鄉、在看守所,經過無數次血戰,從來沒有剛一見面就吃虧。他不理會叫囂的人群,拿了一張餐巾紙,擦臉上的血,很冷靜。
輝煌集團老張、老廖和王三跳了起來,拿板凳、提酒瓶,擋在陳強身前,與來人對峙。他們都是混工地的漢子,雖然人少,又被圍住,還是沒有馬上服輸。
陳強不以武力見長,也就沒有參與打鬥,站在三人身後,對王橋道:“有沒有事?”王橋活動著腦袋,又用手感受了一下傷口,道:“應該沒有問題,這些人是什麼人?下手好狠。”
陳強道:“騰飛工地的人,就在我們旁邊。這個標段和社會人有牽聯,裡面的大多數管理人都像黑社會。”
“他們為什麼會找茬?”
“輝煌和騰飛兩個工地靠在一起,我們按規範施工,他們亂搞,後來甲方下過通知,要求他們必須以我們的標準作為施工標準,否則他們立刻停工,估計就是這事惹到這夥人了。”
對方一個長得和牛清德極為神似的黑長漢子吼了一聲,來者開始朝著老廖等三人動手。“乒乒乓乓”的聲音四起。
打起來後,立刻就出現了一邊倒局面。騰飛公司的人戰鬥力明顯更強,人數也佔優,把老劉等人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幾下就見了血。
王橋用紙巾把眼睛周圍的鮮血擦掉,對陳強道:“輪到我出手了,你不是打架的人,躲遠點。”
這時一條花胳膊漢子越過老廖,提著啤酒瓶。衝著陳強就過來了,罵道:“老子最恨貪汙犯,今天要讓狗日的見血。”
王橋霍地站了起來,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準確地抓住花胳膊握酒瓶的手,然後狠狠地用一個“胃錘”打了過去。
花胳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最柔軟的小腹就被重拳打中。
王橋額頭被打破,引爆了近一段時間積累的陰鬱之氣,因此這一拳打得極重。
中拳的花胳膊如蝦米一樣彎著腰。鼻涕和眼淚齊飛,失去了動手能力。
打倒花胳膊以後,王橋覺得身心非常之爽快,忍不住朝天吼道:“誰來和我打。”
另一個乾瘦的漢子從腰裡抽出了刀,朝著王橋捅了過來。王橋此時戰鬥力全開,不等乾瘦漢子近身,抬腿就是一個正蹬。
來者本身就比較乾瘦,所有才喜歡用刀。他被蹬在胸口,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再也站不穩。朝後面連退了七八步,轟然倒地。
早在廣南第三看守所時,陳強就知道王橋戰鬥力強悍。可是畢竟隔了好幾年,記憶中強悍的身手有些模糊了。再加上王橋如今是政府官員,平時總是衣冠整齊,文質彬彬。這種形象給了陳強以誤導,以為王橋的戰鬥力肯定下降得很快,就算打得贏對手,也要費些勁。沒有料到王橋打了一拳踢了一腿。就將兩個社會人乾淨利索地打翻在地,而且被打之人馬上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陳強端起桌上的半碗豆花,朝著倒地的瘦漢子砸過去,然後對王橋道:“我操,古人在書中說趙雲在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我還不相信,今天看見蠻哥打架才知道此言不虛。”
王橋心情十分舒暢,笑道:“這是黃鼠狼拉門簾——只露了一小手。”
陳強以前在交通廳當總工,以技術見長,實際上沒有真正獨立管理過大型隊伍。在組建輝煌公司時,他下意識地沿用了當總工的思維,偏好技術型的工程人才,不太喜歡能打架鬥毆的複合型人才,在這種思想指導下,整個隊伍偏文弱和書生氣。他看見王橋三下五除二就扭轉戰局,道:“以後我們也要考慮執行力很強的人,否則遇到這種情況總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