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看著前方燈光通明,身子一躍,松出了聖使的手壁。
聖使只覺臂間一空,方才那絲輕軟的氣息瞬間消失,眼底一絲微暗閃過,很快追上冷言諾。
……
南木宸看著前方亮敞石室裡正坐在地上大喘息的人,眸光一瞬間暗了暗,又覆上明彩,“順帝安好。”
楚浴染一襲重紫衣袍,即使此刻坐著,即使那一貫華麗深重的衣袍上幾許褶皺,即使深重幽魅惑的精緻容顏上微帶一絲憔悴,卻依然不減其多少風彩,此刻看著停在前方的南木宸,抬了抬手,依舊笑得精貴如兩岸花開,“南皇安好。”
南木宸看著楚浴染,目光粗粗在四周掃了一眼,其身周,數十名黑衣人正躺在地上,顯然,都是楚浴染的功勞。
這兩個男子,皆是人中龍鳳,說不出敵對,說不出合作,彼此為了自身利益也層謀算盡,而今次進入這千年谷,很顯然的,只為了一個人。
南木宸向前走幾步,看了眼黑衣人的打扮,微眯了眯眼,顯然都是在最後一刻咬舌自盡而不對楚浴染吐露什麼。
不是說這千年谷無人敢入嗎,而今卻有這麼多黑衣人在此?
“順帝還走得動嗎?”南木宸向前幾步,沒有問楚浴當為何出現在此,是否有受傷,傷得有多重,來此的目的是什麼,甚至就如老友見面般那般寒暄簡單。
楚浴染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無須有的塵埃,又看了一眼袍角那一絲血跡,眉頭輕皺,手微一抬,空中帶血重紫袍角拂過,碎在一邊。
“正愁孤身寂寞,有南皇作伴,倒是也好。”楚浴染知得幽魅。
南木宸雙手負後,看了眼前方兩條暗道,很明顯,一條是楚浴染方才所出,而另一邊無人進入痕跡。
“她進了千年谷。”只說這一句,南木宸便向前方走去,只是身子微微側著。
身後楚浴染那雙花海生香的眸子有光不微微晃了晃,輕撫了撫胸口,看了眼南木宸的來時路,微微一笑,緊跟其後。
“你受了很重的內傷。”南木宸一邊看著前方,一邊不經意的問,看似三無兩意,可是可以注意到,南木宸此刻與楚浴染是並肩而行,誰也不願意將誰的後背留給對方。
楚浴染衣襬在明光珠輝裡金絲流溢,光耀璀璨,看了眼南木宸,唇角帶起一絲笑意,“拜南皇所賜,那日時機算得剛剛好。”
南木宸深俊挺拔的鼻翼微微一動,而後看了眼楚浴染,“順帝自己亂了計劃,又何怪他人。”
楚浴染輕聲一笑,“半斤八兩,過往不提。”
南木宸沒有言聲,卻還是點了點頭。
只是二人方才行走一陣,前方便是無數暗箭射來,竟似有強駑在前方久等一般。
楚浴染與南木宸紛紛避讓,反手一揮,箭羽折回,傳來聲聲悶哼。
“看來這千年谷早不如傳說。”南木宸最後一彈袖子將箭羽折回之時,空氣中已然靜滯下來。
楚浴染微微輕喘一下同樣折射回一陣箭羽,答道,“殺手四伏,避無可避,陷阱暗道層層開啟,猶如死路。”
南木宸神情一怔,一怔間看向楚浴染,楚浴染雖然攻於心計,行為莫測可是卻從不說假說,他這一番認真之言,想來就在遇見他之前的所有經歷,那一條地道如此,而這一條地道,顯然的,更不可小看。
待南木宸與楚浴染走至那些弓駑前之時,那些偷襲之人早已經在見勢不好的情況下咬舌自盡。
“一等死士,這天下間能陪養出這等死後還死忠不洩露半絲資訊之人,其心必是狠決深凌。”南木宸眸子裡幽海的海平面動了幾起波瀾。
楚浴染掃了一眼地止層層堆積的屍體,“我都自愧不如。”
南木宸看了眼楚浴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