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投到同一家出版社的恐怖刊物。隨著恐怖懸疑小說的吃香,樓嵐也畫了七八年,整日都在研究如何使開膛破肚更具有震撼力和美感。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修著圖,耳邊不時飄來阿扎克猖狂的笑聲,大多都是他在滔滔不絕,談論的話題包括由於近來人類艾滋病猖獗,吸血鬼內部正考慮頒佈一項法案規定內部成員在進食時都要戴上特製的過濾器(傅允修在此時插話,指出大佬們的艾滋病常識連人類的七歲小孩都不如,並表示他倒是想看看病菌能夠怎樣過濾);還有某某長老抱怨這年頭處女的鮮血千金難求,弄得他每次嘴饞時只能夜襲幼稚園,簡直與變態戀童癖無異……
真是超沒營養的話題,虧他們還能聊那麼久?
樓嵐不由透過落地窗望去。
嗯……如果忽視他們聊天的內容,眼前倒是一幅頗養眼的畫面。
初秋的夜晚涼而不寒,一彎下弦月掛在城市的夜空中,枝葉依然繁密的金銀花藤下兩個男子屈膝而坐,左邊的床單男渾身散發著狂野的氣息,雖是棕發褐眼,在夜色下仍像烈日般奪人眼目。本來是個走在街上會引女孩子尖叫的人物,可一想到對方毛茸茸的肚皮曾趴在她的脖頸上……
樓嵐生生打了個寒顫。
右邊的那位則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像是上班時穿白袍還不過癮似的,這男人衣櫥裡全是白色系的衣物,此刻外套被他扔在一旁,襯衫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可東方人的黑髮黑眸仍是脫不去那種內斂。就如白天的月亮無論身處怎樣強烈的光線下,都不會褪去半分蒼白倦怠的顏色。
樓嵐的眼滑過他的長眉,淡眼,被酒液潤滋上一層光澤的淺色薄唇,突然覺得呼吸不暢起來。
男色害人、男色害人……她默唸著抓起素描本猛扇風,終是抑不住心中的觸動,抽出木鉛筆一陣亂畫。
這男人真的很高興呢,雖然沒有一反常態地高談闊論,可無論是眼角眉梢的流光溢彩還是唇邊淺淺的笑弧,都是平時難得在那張撲克臉上一現的。
樓嵐趴在桌面上側頭望著這幅畫面,不由想象起當年在荒野上孤魂野鬼般遊蕩的落魄書生。不能回家,不敢見人,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會發生異變,這種情況下阿扎克的出現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吧?
她隱隱有些明白了那男子對傅允修的意義。相形之下,自己等同於不小心闖進他家的阿貓阿狗……
啊啊啊,想什麼呢,一個月前她不是拼死拼活地想擺脫這個妖怪般的男人嗎?
樓嵐霍地起身,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
不管他們了,洗澡。
從浴室裡出來,平臺上只剩下傅允修一個人垂首閉目靠在落地窗旁。
“那隻蝙蝠呢?”
他懶懶地一指上頭,樓嵐瞧見花藤上倒掛著一個小小的黑影。黑影打了個很響的嗝,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他們到底喝了多少啊?她掃過傅允修身邊幾個空空的紅酒瓶,再瞟瞟被額前散發遮住了大半面容的男子,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他、他也不行了吧?
一時之間心裡有些掙扎,可光想象把這人扶到床上端茶倒水送毛巾的畫面就足以令她渾身發毛。一輩子就沒有與人親暱過,再說了,她又不是他什麼人……
這樣想著,樓嵐遠遠繞過不知為何讓她感覺很危險的男子,重新坐到電腦前。
“血流的方式不對。”溫熱的氣息突然拂過她的耳邊,樓嵐從椅子上驚跳起來,差點就毀了好不容易調出的色調。
“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她驚魂不定地道。這人是鬼呀,一點聲息都沒有!
傅允修卻沒有看她,支在椅背上伸指點點螢幕上的畫面,“血流的方式不對,如果真的傷到了這個部位,血液應該呈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