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沐翎仙姑身後站著的慕容小凝,在看著杜秋陵時,面上還盈盈地帶著笑意,似是黑暗之中的一盞燭火一般,令他感到幾分溫暖。
整一層樓之中,也只有她一個人是以笑顏迎接他的。
慕容小凝的旁邊站著上次在靈竹峰山門處見過的肖仙子,一身紅衣奪目,yan光照人,更是襯得她容顏絕美,引得樓中的年輕男弟子頻頻側目偷看。
杜秋陵出現時,她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目中不知是何神色。
杜秋陵跪地行禮道:“鐵宗代長老杜秋陵見過門主師伯及各位師叔”
金長老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另一旁的銅長老卻忍不住一皺眉頭,說道:“杜師侄,你好生沒有規矩今日的考核事關我煉器道的聲譽,你身為後輩,竟要門主師兄及我們三個長輩在此等你,你好大的架子”
另一旁的銀長老譏笑道:“銅師弟,你也不必責怪杜師侄。鐵師弟如今還在獄中,平日也沒有人教誨杜師侄,這一次便算了吧。”
元化真人在一旁冷眼旁觀,見杜秋陵被幾個同門長老無情地嘲笑奚落,神色竟然如同黑鐵一般絲毫不改,心頭不禁有些詫異。
等幾個長老該罵的罵了,該嘲笑的也嘲笑了,杜秋陵才不動聲色地答了一句:“古來英雄,多為後來居上者。少年修道,多為如此。秋陵姍姍來遲,還望三位長老恕罪”
此言一出,三個長老的臉色都變了
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太目中無人
後來居上?
他的意思是說,憑他區區築基中期的修為,便想爬到我們三個老傢伙的頭上去拉屎拉niao嗎?
如此一來,就連最冷靜的金長老也忍不住動了怒,大手狠狠一抓,那石椅扶手上的粉塵便簌簌地往下落
眼見在五道中淪於最末的煉器道如今竟然又出現了內鬥的跡象,其餘各道的主事長老及普通長老無不面1ù微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色。
杜秋陵便似是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站了起來。目光輕輕一掃,現面前並沒有給他準備的椅子。他自嘲般笑了笑,走到銅長老的身旁,如磐石一般站著。
他向來不是做事衝動的人,在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修真界中,藏頭守拙、收斂鋒芒,才是弱者的生存之道。但適才的一席話綿裡藏針,無形之中有種向三大長老挑戰的意味。
在他人聽來,杜秋陵這番話無疑顯得狂妄自大,但慕容小凝知道,若是杜秋陵沒有十足的把握,或是另有打算,他是不會當著這麼多元天真門精英的面說出這番話的。
元化真人見氣氛有些緊張,便出言對杜秋陵道:“杜師侄,你終究只是鐵宗的代長老說話做事要有些分寸,不能過於年輕氣盛”
杜秋陵於是便恭敬地答道:“弟子遵命。”
元化真人見杜秋陵的氣勢稍微被自己打壓下去,氣氛又緩和了不少,這才繼續說道:“今日本真人召集諸位到此,是要考察煉器道諸位長老一年來的修煉功課。只是此次考核有些特殊,因為鐵師弟觸犯門規,如今正在受罰,只得由其弟子杜秋陵代為接受考察。為求公平,本真人決定,金、銀、銅三位師弟此次也不必親自接受考核,派一名弟子作代表即可。諸位認為如何?”
金銀銅三位長老對視一眼,俱是點頭道:“門主師兄處事公正,我等一切聽從師兄吩咐。”
杜秋陵也說道:“弟子謝過門主師伯照顧。”
元化真人一捋長鬚,說道:“既是如此,便請各位接受考核的弟子進入法陣之中。”
於是,金銀銅三大長老身後的幾名弟子便魚貫而出,步入了大廳中間的法陣內。這三名年輕人分別是金長老的弟子上官冬青、銀長老的弟子周循、銅長老的弟子古步3,除上官冬青為築基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