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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上,我們愣得沒了主意。這時田雞突然摸索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去……去他那看……看看……”說著就抹了抹嘴,一瘸一拐往那院落的方向走。

田雞隻顧低頭往前走,顯得有些執拗,於是我們也只好陪他一起走去,心中卻忍不住一個勁兒打鼓。

進了院子,藉著屋子裡透出來的光線,依稀看見院子中間是一條紅磚鋪的小路,院子左邊直立著很多又粗又長的木頭,每兩根中間都繫著一根繩子,繩子上面搭著漁網,還有些準備風乾的魚和海帶之類,隨風一晃一晃的;院子右邊是一小塊地,密密麻麻種著些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

進了屋子,迎面就是一個廚房,頭頂懸著個油乎乎的燈泡,不大明亮。正對我們的是個磚頭壘的灶臺。灶臺旁邊是個碗櫃,裡面擺著一隻碗,碗上架著一雙筷子,還有幾個盤子。碗櫃的旁邊就是一張飯桌和幾把椅子。

廚房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門,通向兩邊的房間,我們四個一起走到左邊的門,見一個人正坐在炕頭上含著菸斗,他四十歲左右,身形健碩,面板黝黑,漁夫模樣,應該就是剛才那人。

我們正站在門口猶豫著,田雞已經邁步往裡走了,於是我們尾隨而進。

“坐下聽我說。”他也不抬眼,只揚了下手,指了指我們身後的一把藤條編的長椅。

我們幾個回頭看了看,小心翼翼坐了下來,又盯著他看。

“誰變貓了?是不是你?”他突然抬眼瞪著田雞。

田雞沒反應過來,半張著嘴欲言又止,半天問出一句:“什……什麼變貓了?”

“你的臉開始變了。越變越像貓了你知不知道?”說著他兩眼在田雞臉上掃來掃去。

“什麼?!”田雞傻了。

我們仨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用瞞我,剛才我一摸就知道了。”那人說,“再過幾個禮拜,你的兩邊臉和腦門就塌了,下巴也越來越尖,最後長成一隻貓的模樣來……我問你,之前你是不是得罪了一隻白貓,頭上有一撮黑毛的?”他盯著田雞。

田雞戰戰兢兢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其實不是我……是……唉,其實是我……是我和另一個人一起……”

“可能真是它……”那人突然點了點頭。

“你……你認識老張?”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因為我分不出他說的是哪個“它”。

“什麼‘老張’?我說的是那隻貓,禍害……”那人看了我一看,深深吸了口氣。

“怎麼回事?你也知道這隻貓?!白色的,頭上一撮黑毛的那隻嗎?”我追著問。

“就是它!這個禍害……怎麼還沒死?!”他揮手啪的一聲拍在床頭上。

“怎麼回事?!大哥,那隻白貓是我們前些日子養的……可現在已經死了啊。”我急著問。

“死了?沒那麼容易。五年前,這邊住的漁戶不止我這一家,那時候這邊每家都知道有那麼一隻很小的白貓是禍害,它時不時挨家去鬧,偷吃東西不說,還把家裡東西全糟蹋了,弄得我們每家都得防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家家戶戶都關門關窗的,第二天早上一看,每家家裡都還是亂七八糟的,地上全是它的腳印,吃的東西被咬得東一口西一口的,沒法再吃。到最後鬧得我們都沒法打魚了,日子沒法過了。後來大夥嫌這貓鬧得太兇了,就想逮住它殺了,可是怎麼都找不著。有一天晚上,有人上廁所時看見這隻貓了,就拿東西打它,結果把它一隻眼打瞎了,然後……”他停下來,輕輕嘆了口氣,說,“然後誰知道,這兩個人就長得越來越像貓了……後來有一天夜裡,這兩個人一齊跳了懸崖,就在這家門口的懸崖……”

大哥說到這有些動容,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我們幾個聽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