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記得了,不過想來是有的。香櫞這樣的大丫頭,也有這份體面,她不過是因為齊攸做的順水人情,沒想到這個丫頭記得這樣清楚。
她不禁又仔細打量香櫞,越看越覺得親近。香櫞是老太太給齊攸的,但卻明顯更對她感恩。
“你是個知道感恩的好孩子。”她扶起香櫞,“我問你,如果四爺要出去一段日子,讓你跟著去伺候,你可願意。”
“婢子有什麼不願的,不過有四奶奶,婢子也不過做些針線。”
“若是我另有事情委派你們奶奶,你……”
“婢子的命都是太太給的,凡事都聽太太吩咐。”
香櫞的態度,她很滿意,就打發了香櫞回去聽訊息,那時候才打定了主意,留下荀卿染,讓齊攸收了香櫞,帶到外任上去。
後來她找荀卿染去說話,荀卿染說了齊儀前程的事,她有些動搖。齊儀的前程自然是荀卿染從中出了大力。按理說,她該投桃報李,可因此放荀卿染和齊攸去外任上,她總有些不甘心。這夫妻兩個,現在就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中了,這一去就是幾年的時間,回來後翅膀就更硬了,以後更不會聽她的話。即使是收了香櫞,有荀卿染在一邊,香櫞也難就得了齊攸的心。
齊二夫人想來想去,還是不能放荀卿染走。不過,她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就看在荀卿染為齊儀的前程出力的份上,她就手下留情。依舊先讓香櫞跟著齊攸去,有這一年半載的時間,香櫞必定能和齊攸培養出了庶長子,到那時候再讓荀卿染過去。
到時候,荀卿染和香櫞兩個,想要保住她們的地位,就得借重她這個婆婆,自然就會對她言聽計從,從而影響齊攸。兒子、媳婦都聽她的,她就能在這個家裡說一不二。而不是小夫妻兩個一條心,打著她們的小算盤,把她撂在一邊。
齊二夫人也曾想過,如果這樣將荀卿染留下,荀卿染不能體會到她的善心,依舊生出怨氣,不肯幫助齊儀那該怎麼辦。對此,她並不擔心,她是婆婆,出口讓媳婦做點事,媳婦理所應當就要去做,哪有還和她講條件的道理。如果荀卿染不知趣,那也沒什麼,她有大把的金銀,國公府的牌子,還有娘娘在後面撐腰,借用荀卿染鋪的路,也能把事情辦成。
對了,就是這樣,她還是太心軟了,這件事沒有荀卿染她也能辦到,讓荀卿染幫忙,是給荀卿染面子,她根本就不需要感激荀卿染姐弟,更不用因此就改變她的計劃。
齊二夫人將前後事情回想了一遍,越發覺得她這番打算,真的是十全十美,既達到了她制衡兒子媳婦的目的,又施捨了恩惠給荀卿染。齊二夫人臉上不禁又露出慈愛的笑容。
容氏看了看齊二夫人,問道:“我已經答應讓染丫頭跟著攸兒去上任。攸兒這次去的遠,身邊沒有照顧怎麼能行,你這做母親的就不擔心?”
齊二夫人就等著容氏的這句話,連忙陪笑道,“老太太說的是,這個我也已經想到了。攸兒身邊,自然要派妥帖的人照顧才好。我已經看準了一個,便是老太太給攸兒的香櫞。”
“香櫞?”容氏瞥了荀卿染一眼。
荀卿染正握了官哥兒的一隻小手,抓著她衣襟晃來晃去。
“就是香櫞。”齊二夫人道,“那丫頭是老太太調教出來的,自幼就跟在攸兒身邊,和攸兒的情份不比尋常,又將攸兒照顧的十分妥帖。我暗中看了她許久,模樣也好,性子也好,本份老實,又周到能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屋裡沒人說話。
齊二夫人已經繼續說道:“老太太,先派了香櫞過去,等那邊安頓好了,染丫頭再過去,也是為染丫頭著想。”
容氏眯了眼,沒吭聲。
齊二夫人臉上笑容更多,似乎那頭疼的病都好了一般。
“老太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