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相當年,我父親是怎麼對待你的?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納蘭憤憤地說道。
馬小姐和我的母親也走了出來,站在了那裡。
“哼,我這麼說已經算是好的了,若不是我向上面苦苦地哀求,你們恐怕是連一天的準備時間都沒有了呢!”謝秘書得意地說著。
“你,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將軍像一頭憤怒的獅子,對著謝秘書吼叫著。
“好,我走,我這就走,我還不想站在這裡呢!免得沾染了晦氣。”謝秘書說著,便往外走去。
將軍的手一直捂著胸口,直到謝秘書的腳踏出了大門,他才搖晃著,“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們全部的人都慌了手腳,我的母親更是嚇得不知所措,身體不住地發抖,嘴裡喊著:“清德,你要停住,停住,停住啊!”
我慌忙奔到將軍身邊,從他上衣口袋裡取出了那個救命的藥瓶,將兩粒藥丸強行塞進了他的嘴裡。
我們都在靜靜地期待著,期待著將軍醒來。
過了好半天,將軍才甦醒過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嘆著氣。
天空中的悶雷又一次響起,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這冬日裡電閃雷鳴是否應徵了老人說的凶年啊!
短短的一個下午,家裡就遭遇了這麼多的變故,這座傾注著將軍家幾代人心血的老宅轉眼就要沒了,納蘭也知道了她的身世,馬小姐也知道我和納蘭的真相,將軍年輕時最愛的女人也回來了,只是這一切都太突然,太突然了,突然得讓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柱子哥早早地就回避了,一直待在門房裡,我知道他的心也是極其不平靜的。
沉默,可怕的沉默!
將軍終於開口了:“剛才那個畜生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旁的恩怨都先放一下,各自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找地方搬出去,人都還得活著,活著啊!”
在這個最緊要的關頭,還是將軍,是將軍拿了主意。
眼見著天就暗淡了下來,雪花也飄小了,我們幾個人都準備往各自的屋裡去,將軍又叫住了我們,道:“先別忙著走,餵飽肚子再說,就算天塌下來,這人總還是要吃飯的,我們今晚就簡單點,婉心也不是外人,就在府裡住下吧,反正也住不了幾日了,繡雲,你讓廚房趕緊煮一鍋麵,大家熱熱乎乎地吃完,就各自回去收拾去。
我們大家圍在了一起,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後的晚餐了,明日或許就得找房子搬出去了。
面很快地煮好了。
可是我們大家卻都沒有胃口,一下子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這個下午簡直比過了一個世紀還漫長。
“吃啊!吃啊!怎麼不吃啊!這肚子可得填飽,存點力氣,明日還得搬家呢!這天下這麼大,總能找到個落腳的地方的,對了,繡雲,你明日一早就將家裡所有的下人全都打發了吧!該給的工錢都得給,剩下的錢若是不夠,就看看這屋子裡的傢俱還能不能典當出去一些,好歹也得在外面租一處房子,不用太大,咱們這些人夠住就行了,婉心也來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就團圓了,其他的事慢慢再說,這船到橋頭自然直啊!”將軍說著,便大口大口地吃起面來。
晚飯過後,我拉著母親去到我的西院,走到門口,母親的淚便流了下來,摸著院子的門,摸著那籬笆,深深地嘆著氣。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想不到我又回來了!又回到了這個院子。”
我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難怪院子裡種滿了薔薇,原來這個小院子是母親當年住過的,大太太故意安置我住在這個院子,恐怕就是因為我長的像母親的緣故吧!
“媽,媽!媽!”
納蘭的聲音,是納蘭的聲音,我和母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