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彬被某種奇怪的搖晃感覺給擾醒了。
“怎麼……怎麼回事?”
他睜開雙眼,還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狀況,卻發現自己的視線被一條紅色的帕子遮住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
他一把扯下遮蓋視線的帕子,定睛一看之後,他整個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一條喜帕!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頭上怎麼會蓋著這玩意兒?而且……
皇甫玄彬低頭一看,不禁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要不然,他的身上怎麼會……怎麼會……
“搞什麼鬼?”他身上竟被人胡亂披上了新娘嫁裳!
聽著耳邊傳來一陣陣歡天喜地的鑼鼓樂音,一股不祥的預感忽地湧上皇甫玄彬的心頭,敢情剛才將他擾醒的可疑晃動是……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果然身在一頂大紅轎子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甫玄彬咬牙切齒地低咒了聲,無法接受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竟會成了新娘坐在花轎裡!
一定是宋念薔搞的鬼!難怪她要他代為保密,還要他一個人獨自前去寧芳宮,為的就是要設計陷害他!
一種忽然被狠狠潑了一盆冷水的狼狽感覺湧上心頭,虧他原本還猜測著宋念薔究竟有什麼心裡話想要對他傾訴,想不到……她竟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被“相中”的倒黴鬼!
可惡!就算她自己不想嫁,也不用這麼“大方”地將新郎送給他吧?原以為宋念薔是個美麗而善解人意的女子,看來再怎麼溫柔的人也有邪惡的一面!
震驚、失望的情緒交織在心底,而宋念薔這種離譜到了極點又完全不尊重人的舉動,讓一向好脾氣的皇甫玄彬也不禁要動怒。
就在他正打算開口命令轎伕停下來的時候,一行嫁娶隊伍卻已抵達了目的地,花轎才剛停妥,簾幔就被迫不及待的新郎一把掀開。
當兩個大男人四目交會,原先喜孜孜的新郎滿臉錯愕,而他這個“新娘”則是臉色鐵青。
“你是誰?為什麼會坐在花轎裡?”李準繼怒氣衝衝地質問眼前的假新娘,一時之間沒有認出對方的身分。
“鎮北將軍,你該問的是——為什麼韻平公主這麼不願意坐上花轎!”皇甫玄彬咬牙切齒地回嗆,實在快被這對準新婚夫婦給氣炸了!
先是宋念薔辜負了他的信任,利用了他想幫助她的好意,設計陷害他,現在李準繼也不分青紅皂白,一副要向他興師問罪的模樣!
莫名其妙!有資格動怒,發飆的人應該是他這個受害者才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準繼被他的話激得更為光火。
什麼叫做不願意坐上花轎?一向自視甚高的李準繼,才不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問得好,我也很想知道公主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大步跨出花轎,扯下身上那些荒謬可笑的新娘行頭。
新娘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讓一旁圍觀的賀客們一陣譁然,大夥兒議論紛紛的,很快有人認出了皇甫玄彬的身分——
“咦?那個假新娘不是弘靖郡王嗎?好端端的一個郡王,怎麼會扮成新娘坐在花轎裡呢?”
李準繼聽見了皇甫玄彬的身分,臉色依舊難看。“你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就算你是弘靖郡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皇甫玄彬才沒被李準繼的氣勢給嚇倒,他沉著臉,冷嗤道:“要說清楚是嗎?好,咱們就一塊兒到皇上面前說清楚、講明白!”
“很好,我正有此意!”
一輛馬車平穩地行駛在京城外的郊道上,正朝著南方前進。
馬車上坐著的是宋念薔和她的貼身侍女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