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麼了?認識的嗎?”
絲絲搖頭,卻道:“他是花魔靨所控制的那個鎮上的人——他身上還帶著那種香氣,應該不會錯。”
纓纓反射性的打了個哆嗦,有關花魔靨有關邪教有關香氣給這個娃娃的心理帶來了嚴重陰影——只是她在那香氣中呆得太久,而且聞到的味道也比外面香濃許多,因而那太過清淡的香氣她完全沒有聞到。
她明顯謹慎起來,“所以呢?”
“雖然我沒有親自診斷他,但依那個老郎中所言既然是戒斷現象,就說明那個藥物是會依賴上癮的——”這個時代還沒有鴉片毒品,絲絲想了一下,“就像曼陀羅的毒。”
“那,那我,也會變成那樣嗎?”
“——我希望不會。畢竟你在邪教時日尚短,只是,不得不多加註意。”
纓纓慌忙點頭,微微有些著了慌。
終究年輕吧。
落柔桑是最瞭解纓纓的人,她雖然以新月作為假想敵但一旦接近發現她的閃耀之處,假想敵不只不覺間就變成了奮鬥目標——俗稱偶像。
但她們之間卻天壤之別,那是不可逾越的天塹——如果落柔桑沒弄錯,新月這個女子應該只有二十年紀吧?可是她的眼睛,就算以一個常年混跡江湖的女子來說,也不該屬於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
恐怕再過十年,她才能初具形貌吧。
此時除了那個被魔靨邪教控制多年的無名小鎮和纓纓,還有另一件事令絲絲在意——那個老郎中單單注意到她,真的只是巧合?
“——纓纓,你把魚和菜拿去給客棧小二讓廚子做。”
“哎?姐姐你不下廚了??”這種邊關小地方的廚子,哪裡會做的好吃啊!可是不等她說什麼,絲絲人已經出了房間,往笑無情屋裡去了。
“爹,這叫有異性沒人性嗎?”
“錯,你本來就是順帶的。”
絲絲本以為,解決了魔靨邪教,一切就都結束了。但卻好像有什麼東西絲絲縷縷的斬不斷甩不掉,一定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
推開房門,屋裡的香氣讓她的心猛然一跳,“蓮蓮!?”
笑無情還埋在躺椅中,和她走時一般姿勢似乎沒有移動過,睡得有些沉。
——窗戶是開著的。因秋風已經涼了絲絲特地關了窗戶的,而屋裡的香氣,像是警告,又像是挑釁——
“蓮蓮?”她輕輕喚了聲,只是笑無情睡得太沉不曾醒來。絲絲知道他的身體太虛弱了,沒有硬吵醒他,只探了探脈確定無恙,便用被子把他包了,門窗大開散盡屋內香氣。
如今絕不能掉以輕心了,這裡一定有什麼人在——
她在門口喊了一聲,“纓纓!”
“在!”纓纓以最快速度出現在房間門外,“姐姐,你終於想通了嗎?”
“想通什麼?”
“做菜啊!”
——賞你一腦瓢!
“去把落柔桑找來!”她實在說不出“你爹”二字。
纓纓撅著嘴去了,不多時落柔桑便過來,瞭解了情況之後,他道:“與其坐等倒不如迎上去看看,似乎現在的線索,是引我們往那個小鎮上去吧?”
絲絲卻搖頭,“笑無情現在沒有恢復,我不想冒險。”
落柔桑挑眉,“我還以為你不是這麼瞻前顧後的女子——”原來所謂不瞻前顧後只是沒戳到她的軟肋,果然是揪到誰的毛誰叫喚,新月終究也只是個尋常女子。
“那麼就只好換一條路——等笑無情一醒,我們就往滄州去,離這裡遠點。”
絲絲點了頭,曾經顧忌笑無情的身體虛弱,但那畢竟是在以為危險都已經過去的時候。既然危險尚在,就只能趕回滄州——只要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