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莫名其妙的閃過了一個畫面。
畫面裡有我,有黑子,還有地板上刻畫而出的“件”。
“今兒總感覺眼皮在跳,是我想多了麼?咱們不會真被那洞裡的刻字詛咒了吧?”我皺著眉頭說道,心裡很是不爽,總感覺有塊石頭壓著心口似的,很不是滋味。
黑子也與我一般,皺了皺眉說:“我也有眼皮跳的感覺,但我感覺應該跟那個件沒關係,要是畫個畫隨便寫幾句就能詛咒人了,那麼我小學老師不早就被我咒死了。”
“嗯,也對。”我沒再多說。
忽然,黑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滿臉焦急的看著我,低聲問了我一句:“易哥,咱們是不是忘了個事?”
“啥事?”我也跟著焦急起來。
“不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我草。”這句話無疑就如重磅炸彈一樣炸在我耳邊,把我炸的一身焦。
黑子沒在意我漸漸絕望發黑的臉色,他自言自語似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女朋友知道我出差,這好幾天沒聯絡她了,我怕她會擔心我。”
“嗎的,死定了,要是這個期間胖叔他們打我電話,發現是關機的話非得擔心死我”我生無可戀的看著黑子,心裡想著,是跟他同歸於盡呢,還是拉著他一起含笑九泉呢。
黑子啊黑子,你不該叫黑子,應該叫孫子,你狗日的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這事?!!
這忙得累得頭都是大的,別說往家裡打電話了,就是
這麼蛋疼著,我走出了病房,找到了平常照顧黑子的護士,借來了她的手機。
“你先打唄。”我一身正氣的把手機遞給了黑子,意思是你趕緊給家裡報喜,別讓家裡人擔心了。
黑子呵呵一笑,看穿了我想圍觀讓他先死的計策,不動聲色打太極的說:“您先吧,我睡一覺去,我不急。”
“你大爺。”我狠狠的瞪著他,把手縮了回來,撥通了胖叔的手機。
響了兩聲,那頭忽然就被人接通了。
“誰?”胖叔的聲音很沙啞,似乎是沒休息好一般,有氣無力的。
“叔誒我”我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滾!!你他嗎別回來了!!”
“嘟嘟嘟嘟”
我一愣一愣的看著手機,心說這次完蛋了,看樣子胖叔被氣得不輕,估計我回家了還得挨頓揍,絕逼沒跑。
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我再度撥通了電話。
“你掛皮跑哪兒氣(去)咧?!”胖叔這次沒掛我電話。
“那不是”我準備說出自己充分的理由,以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但剛說到一半還沒說完,就被胖叔給打斷了。
“你要社氣(說去)旅遊,餓弄死你,信麼?”
“蛋!不可能!我會吹那種牛逼?”我裝作不屑的哼了一聲,瞟了一眼正好奇望著我的黑子,呵呵訕笑著說:“事情是這樣的”
在我的講述裡,我變成了一個送智障青年迴歸家鄉的活雷鋒,不計報酬,不留名,只為了完全體現發揚社會主義的道德文化精神,充分說明了在黨的領導下,教育下,我有了明顯的素質進步,以及
哦對了,那智障青年叫黑子。
“抹四(沒事)就好,抹四就好,回來再說。”胖叔放緩了語氣,嘆了口氣,沉默了半響,他幽幽問道:“你抹油受傷吧?”
“當雷鋒會受傷嗎?”我繼續扯淡。
胖叔不動聲色的吐了兩個文雅的字:“滾逼。”
在結束通話電話之前,胖叔提醒了我一句,讓我趕快給某人打個電話,從昨天起她就聯絡不上我,現在就差報警了。
“你繼續,我不急。”黑子一臉八卦的壞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