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前日去坊市,今天才回來。路過荒原時,突然聽到有人呼叫,就看見這小子在前面一路跑。晚輩本來不認得他,也沒有管他,又走了一陣,後面趕上來幾個人,問我見過皮易龍沒有。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秋兄的人。”
甄乘空立刻叫道:“是誰?是誰?那人叫什麼名字?”
江鼎看了他一眼,道:“他倒是自報姓名,我沒記下。一個凡人而已,我為什麼關心他叫什麼?倒是秋兄待我不錯,既然是他要抓的人,我自然也幫一把手。”
甄乘空怒道:“你整天和甄行秋混在一起,難道不認得他的人?滿口謊言,鬼才相信。”
青柳散人喝道:“老三,不要失了你的身份,安靜些,等這孩子說完,難道沒你說話的時候麼?江鼎,你繼續說。”
江鼎道:“我們沿著剛剛皮易龍的路線往前追,一直追到了一個山洞。剛一靠近,就遭到了法術攻擊,原來那山洞前面布有陣法。和我一起追的是個凡人,被人兩三下收拾了,我獨自一人驚險的闖入山洞,抓到了皮易龍。”
青柳散人點頭道:“那山洞竟有陣法,顯然不是皮易龍一個尋常凡人能佈置的。”
江鼎道:“晚輩沒想那麼多。只是闖進去的時候,皮易龍竟然舉火要焚燒山洞,晚輩只好阻止,阻止過程中下了重手,他應當是斷了幾根骨頭,好在性命無礙。”
青柳散人道:“山洞裡有什麼?”
江鼎道:“無非是這些……”他伸手拿出乾坤袋,往下一轉,只聽嘩啦啦雨點一般的聲響,大量的靈石傾瀉下來,霎時間將廳堂堆得小山一樣。
眾人吃了一驚,幾乎全體起立。數十道目光盯著靈石堆,每個人目光中都是靈石的倒影。
那些倒影如火苗一樣閃爍,燃燒著渴望、熱愛與貪婪。整個廳堂的溫度彷彿上升了不少,眾人被蒸騰的口乾舌燥,喘氣也粗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青柳散人打破沉默,道:“果然是個逆賊。”
江鼎道:“除此之外,還有賬冊。”
甄乘空突然怒吼道:“小賊,你還在信口雌黃——”突然一伸手,大木倉閃過寒芒,猛地刺向江鼎。
江鼎身前青影一閃,青柳散人已經攔在身前,大袖張開,卻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冷冷的看著甄乘空。
甄乘空一抖,這一木倉沒有紮下去。
青柳散人道:“你把木倉收起來。”
甄乘空目光閃爍,突然大叫道:“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栽贓誣陷,不許我為兒子報仇。好啊,我記得你們,記得你們每個人。今天我報不了仇,來日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山府不許我報仇,那這鬼地方不呆也罷。你們鬧吧,三爺我不伺候了。”
說著,他撕碎一張靈符,身子化為一道虛影,從大廳中竄出,不知去向。
甄乘風上前一拉,沒能拉住,眼睜睜的看著他飛出,轉回頭道:“母親,您為什麼不阻止他?他絕不是因為不能報仇才走的。而是因為露……”
青柳散人抬手製止,道:“罷了。到底是母子、兄弟一場,何必逼人太甚?況且他剛剛死了兒子,也算可憐。那些帳冊……”
甄乘風聽她有徹底息事寧人之意,不免焦急道:“這麼多人看著,難道就不明不白的……”
江鼎一欠身,將一個乾坤袋交上,道:“這裡面是所有賬冊。晚輩救火時受了點傷,先告退了。”說著再次一禮,轉身走出大廳。
甄行秋站起身來,道:“孩兒也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青柳散人長嘆一聲,道:“也是。這並不只是家事。將賬目公佈出來吧,給大家一個交代。多給他一天時間走路,然後該怎麼辦怎麼辦。這是你們兄弟的事,我不管了。”說著轉身步入後堂。
等她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