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他知道該躲避,但不願意。
他一向身姿挺拔,站在原地,如豎直的□□,他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眼睜睜看著死亡撲面而來。
千鈞一髮,劍光如天外飛仙,迎著晨曦而至。
一襲白衣驟然出現在火球正面,長劍迎空高舉。
“破——”
劍光落下,連寶塔都鎮壓不住的火球,被一劍兩段,左右兩半火球對向飛出,唯獨中間的人安然無恙。
劍光一斂,白衣人收劍,虛立空中,是個俊秀到近乎完美的少年,陽光微照,劍器反射耀眼的光芒,劍如朝霞,人如驕陽。
江雪濤被人破了神通,先是惱怒,看清來人的樣子,滿腔怒火轉為驚喜,道:“你……”
緊接著,他就看見少年的臉色扭曲起來,那隻握住劍的手捏的指節發白,憤怒之情絲毫不下於他之前。
江雪濤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見少年再次舉起劍,一字一句道:“你——也給我——滾!”
劍光一閃,如青虹一般劃過。
江雪濤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劍。以至於他沒有任何反應,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一片純白。
下一刻,他已經被劍氣轟擊,整個人倒飛出去,一直飛出幾百丈,砸在對面山石之中,轟隆一聲,險些把山體砸塌了。
當然,他本身沒受什麼傷,山體的碎石能對一般練氣修士造成傷害,但已經傷不了築基修士,更別說他這個金丹修士了。
他只是也懵了,躺在碎石中,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過了一會兒,江雪濤推開壓在身上的碎石,坐起身來,用手揉了揉額頭,喃喃道:“這是什麼事兒啊。”
剛剛大喜大悲,激動之極,現在他平靜下來,只覺得有些疲憊。從石頭中爬起來,再回到那道觀,就見道觀中空無一人,崇清博也好、甄元誠也罷,還有那突然出現的少年劍修,一起不見了。
崇清博想必早就跑了,甄元誠出現,江雪濤的注意力轉移,他便趁機逃遁,現在早走遠了,肯定追不上。
至於甄元誠,大概和那少年一起離開了吧。
江雪濤站在道觀前,一時無語。過了片刻,就聽有人呼道:“二弟!”
他一回頭,就見陸天舒駕駛著他那豪華的大車趕來,遠遠道:“二弟,你沒事兒吧。”
江雪濤嘆了口氣,回到陸天舒的車上,坐下道:“沒事。大哥辛苦。”
陸天舒道:“你知道吧,我追的那傢伙,是崇清博的一個師弟,是洞陽派的人,我也沒動他,不過把那件柳條法寶收繳了。你呢?幹掉那幾個狗賊了?”
江雪濤道:“沒有……意外太多了。我見到了他。”
陸天舒道:“誰?三弟……啊,不,那叛徒?還是……”
江雪濤道:“都見到了。一天之內,親人仇人都見全了。也是奇遇。”
陸天舒哦了一聲,緊接著急急問道:“他怎麼樣?”
江雪濤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那裡有一道整齊的劍痕,正好劃破了他的衣衫,卻沒傷及皮肉。他又端詳了一陣,笑了一聲,道:“他啊?還算有分寸。”
一片雲海中,江鼎帶著甄元誠御劍飛行。
甄元誠本是假丹期,本不需要像煉氣期一般被帶著飛行,但他的狀態實在是不好。
甄元誠在江鼎心中,一向是堅定而冷峻,如□□一般,犀利而永不彎折,江鼎沒有辦法想象什麼事情能讓他動搖。
當然就更想不到,什麼事情會讓他崩潰了。
直到他親眼看見,才知道□□也會崩潰,就如同鋒利的劍也會折斷。
很難形容甄元誠的表情,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扭曲,畢竟他是堅毅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