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你說的對,我得罪人得罪的夠多了,還是少參合為妙。」
虞枝心順從的閉了嘴。兩人往長禧宮的方向漸行漸遠,許久之後,不遠處花叢裡窸窸窣窣傳來一陣聲響,一個身影貓著腰飛快的消失在桂花林中。
……
「秋月那個賤人那裡,你們可問出結果了?」明純宮中,清冷的女聲不屑哼道:「一個死間奸細罷。白清漣雖有幾分算計,卻是個借力打力的性子。說她慫恿了旁人對付虞枝心本宮是信的。可要說她親自動手,還大咧咧派了自己的宮女去害周思弦——以沈婉姿的頭腦想不清醒這一點,本宮的名字給她倒過來寫!」
一名姑姑面有難色的跪下回話:「秋月那丫頭實在嘴硬,奴才們又不敢傷了她性命,一時半會的怕是……」
「……罷了,既是劉公公會親自來,你們把人交給他吧。本宮倒是要看看,容妃又能問出個什麼花來!」
「那咱們……?」
「你們先探著吧。若是容妃真敢裝糊塗,本宮自會要她好看!」
「娘娘您是說?」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位休養了這麼久,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第16章 醜奴兒
「娘娘,您剛剛是……?」
回到長禧宮掩了門窗,又讓秋楹去院中守著,白桃忍不住問出心中不解:「您為何特意把案中疑點說出來?難道有人在偷聽?」
「可不是麼。」虞枝心攤手:「花叢裡一個,門牆角一個,不遠處樹上還趴著一個。看來對這樁案子感興趣的人可不少,我不就索性將水再攪渾些麼。」
白桃對她的判斷向來是信服的,只還有些擔心:「裡頭有容妃娘娘的人麼?容妃要是知道您透露了案子的細節,會不會怪罪道您頭上啊?」
「我哪裡知道這些。」虞枝心做了個鬼臉,十分無辜的眨了眨眼道:「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退一萬步說,案子是陛下吩咐容妃娘娘查辦,秉著對陛下負責的態度,她就該查清楚一切疑點,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麼。」
「您還真是……」白桃對這位主兒的厚臉皮和一推二五六的絕技也是無語,搖搖頭問道:「那咱們呢?咱們就不管了?」
「愛誰管誰管,只要查明瞭和我沒關係就行。」虞貴人興趣不高的擺了擺手,拿出瑤琴放在桌上:「有這空閒不如練練琴,昨兒沒發揮好,差點兒在陛下面前搞砸了,可差點兒沒把我嚇死。」
說是練琴,手中的音符卻撥的全無章法,顯見心中並不平靜。忍了忍仍是忍不住開口抱怨:「你說李嬪是不是腦子有病!好端端的沖我來什麼!」
「李嬪娘娘啊,」白桃想起來也是後怕:「您自入宮以來就沒和她有什麼交集來往,她怎麼就看您不順眼了呀!」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她一時心情不好,正好掃到我一眼,就無緣無故的針對起我來唄。這種人也不是沒遇到過,我惹不起總躲得起。」
「是啊,又不是沒遇到過,口裡說著惹不起躲得起,其實哪次不是您嘴最快!」
白桃撇著嘴說她兩句,顯然對此怨念不淺。虞枝心一邊凌亂的撥著琴絃一邊無奈道:「這回和以往不一樣!那些堂姐表妹的可以硬抗,李嬪娘娘可不是我能對付的。」
她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和秀姑姑說一聲,今兒開始咱們長禧宮緊閉門戶,讓大夥兒都老實著點。李嬪的位份擺在那,真有人手上嘴上不乾淨的被抓到把柄,可別怪我袖手旁觀不敢和人對上硬來。」
「這是正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麼。」白桃長舒了一口氣趕忙答應,又多勸兩句:「還有您這脾氣真該改一改了。雖說您運氣好的得了容妃娘娘與陛下庇護,可您也知道,宮中不比家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