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傷痛,不要那麼忍著,不要那麼狠心地對待自己。。。'溫柔而低沉地話語,讓我從木董死後沒有流下的淚水,傾瀉而出。從來沒有如此放縱大聲地哭出來,這一次我要哭個痛快,把以前沒有哭出來的,還有以後要流的淚一次哭完,從此以後,我不會輕易流淚。
驚醒,冷汗浸溼了我的衣衫,窗外已經黑了。三更了吧。我起身想點燃蠟燭卻驚覺桌邊有人。拿蠟燭的手被人握住,冰冷而潮溼。
'默擎,是你嗎?'
'你到底是誰?而你口中的義父又是誰?'
'我說夢話了。'我輕笑著拿開他的手,摸到桌子上的火棒,點燃蠟燭。坐到凳子上與他對視。燭光映紅了我的臉。
'我不是尹繁影!'我陣述著,而他卻沒有吃驚,像是早已知道。
'尹繁影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而我只是一抹幽魂,她的身體被我臨時佔用了。用你們的話是借屍還魂,只不過是借她的屍還我的魂。'我停下來想看清他的表情。沒有!光線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表情也模糊不清。
'繼續說下去。'他命令。
我沉思了一下繼續說到'而我,來自一千多年後的公元二千零六年,在那裡我是一個幫派的頭兒,一時不察被人殺死,然後靈魂就穿到這裡來了。'心裡還在想'一時不察'是否就等於從沒有想到過呢?
'你義父殺了你!'他咬牙切齒道
'你怎知道?'
'傷自己最深的,不是最恨的人,而是最愛的人!而你。。。愛他!'
'可能吧'我無力的回答,很久沒有再夢到那晚的事,因為今天情緒失控的原因嗎?看了看窗外被雲層遮住的月亮又露出頭來,月光傾瀉滿屋。'那夜也像今晚,月光照在我的床上,而我到死時也不相信他會殺了我。'我想起他不可置信的樣子,像是想不透原來殺死一個黑幫頭兒如此簡單。其實何必如此呢?原幫主死時,他完全可以喧賓奪主,取代我在幫中的地位。而我對於他處理幫中事務,從來沒有干涉,難道只是因為我擁有他所沒有的異能嗎?
難道他沒有看到我對他滿臉的傾慕嗎?權力真的讓人痴迷,一切擋著他的人都要剷除,不管會不會後悔。'你會不會為了權力,金錢,而把我犧牲了。'我問著還在消化這一訊息的他。
'不會!'他回答的很乾脆
'不要急著回答,要仔細想一想。'我站起來,走到窗邊,聽著外面嘩嘩樹葉的聲音。
'你聽!多麼美妙的聲音啊。'我陶醉著
他奇怪地盯著我'哪裡有什麼聲音,只是風聲。'
'是啊,連風聲都那麼好聽,你一定沒有感受過沒有一絲聲響的時候吧,靜靜地,沒有樹葉聲,沒有風聲,也沒有自己的呼吸聲,更沒有鮮血在血管中奔騰的聲音,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感覺在。而那種感受一次就足夠了。'我伸出手來,探到窗外,感受著涼夜裡風穿過指間的清爽。
'夜深了,小心露重著涼。'他伸出手把我拉回屋內。
著涼啊,來了三年多,只有一次生病,那次是項兒在照顧我吧,但是現在早已物事人非了。
我關上窗,重新走回床邊。'今夜,你可要陪我一起睡?'
'你說。。。什。。。什麼?'他驚地有些口吃。
'只是睡在一塊,不幹別的事情'我好笑地看著他,不愧是兄弟,連緊張後的毛病也一樣。
我往裡躺了躺,給他留出空位。聽見他沙沙地脫衣的聲音,床鋪往下一沉,他僵硬的身體靠在了我身旁。
'你見過殭屍嗎?'
'沒有!那只是民間的傳聞。'
'但是我見過!'深夜裡被我壓低的聲音營造出恐怖地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