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魂鐲再一次發揮了它的作用,腦部神經不受控制地疼痛起來。既已必死,何必管它?我不做任何掙扎,任由流動的江水緩緩推動著半沉半浮的我前行。呼吸越來越困難,連嗆幾口江水,意識開始模糊。不久的將來,江面上必會漂起一具泡得面目全非的少女屍體。
番外
意外?自殺?他殺?下面請四位在場者一一如實陳述。
A:木思媛
那天我照常帶著如意在聽月亭彈琴,從琴絃下發出的清越流暢琴音,令我心情十分舒暢愉悅。見她到來,心下不由一沉,不知道她今天又想搗什麼亂。果然,她一來就打亂了我的彈奏。
“自己不懂,別瞎搗亂!回房間好好去看書。”我斥責她。
她氣嘟嘟地拿起桌上糕點吃了起來,但只咬了一口就吐掉了,說是太難吃。青荷建議她拿去餵魚。於是,她們去了右邊的水榭。
我很高興她們離開,拾掇了下心情,繼續彈奏剛才的樂曲。
過了約摸一盞茶時間,我聽到一聲尖叫聲,回首一看,正見她掉往水中。水榭有一處欄杆壞掉了。青荷很慌張,伸手想拉她沒有拉到。青荷忙趴到缺口處,想再次去拉她。但她很快就沒入水中,沉了下去,沒有浮上來。她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會再上當的。
“如意,你去幫青荷,我去前院找人來幫忙。”
如意點點頭,去了水榭。
我跑到前院,找到忠伯。我帶著幾位家丁回到後園。她們兩個都趴在缺口處。如意尖叫著說妍兒已經沉到水底了。家丁們紛紛跳下水。我心裡慌張了起來,但還是安慰自己,她水性好,不會有事的。但是家丁們把她抱上來時,她幼小的身體已經冰冷如冰。雖然平日裡我很討厭她,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救她的。我真的好後悔,好痛恨自己,足足傷心了好幾天。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娘回來後,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妍兒明明已經死了四天,當娘叫我們去見她時,我卻見妍兒好好的活著。而娘卻說自己快要死了,沒多久,娘果真死了。這事真是蹊蹺。一個死去數日的人會奇怪地復活,一個原本很健康的人卻突然奇怪地死去。如果非要給整件事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娘可能對妍兒施用了邪教的還陽術。但若是這樣,我娘就應該是邪教的前任聖女,而妍兒她是邪教的這一任聖女。我突然想起了娘給我們每人一塊辟邪獸玉佩。我娘和妍兒若真是那樣的身份,我是不會去告密的。我名為天宗之人,但實際上除了初雨,我與其他人並沒有太多聯絡。
妍兒沒了以前的記憶,比從前明瞭些事理,希望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阻撓我和表哥。
B:木思妍
我的作案動機最明顯,嫌疑最大。事實上,我的確預先做了謀劃,給自己挖好了坑。
九歲那年夏天,我將孃的事全部告訴了姑父。他說,他會讓表哥娶我,只要我助他除掉聖軒轅。我知道娘已對聖軒轅施咒,姑父要除掉他,那就意味著我娘同樣會死亡。我很是猶豫,沒有給他答覆。
第一次落水並非有意。我順便捉弄了下姐姐,表哥為她打了我。這次我受到了嚴厲處罰。姑父來提親,被娘一口回絕。好恨!我給了姑父肯定的答覆。
我決定自殺,我想選一種速度快、效率高,並且不痛苦的方式。上吊,很難受、很疼;割腕,我怕痛、怕流血;自焚,燒成焦炭,不敢想象;服毒,會七竅流血。看來只能投水,裝作意外出事了。我要利用青荷。但我不能肯定她是否會為我而叛教,因為叛教行為一旦被發現就意味著死亡。
我知道有一個組織叫“鏡盟”,盟主是我們學堂七年級的陶蓉蓉。我找到她,向她請教如何讓一個女孩深深愛上另一個女孩,深到足以為對方付出性命。她仔細盯著我的臉打量一番,看得我心裡有點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