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告訴側妃娘娘?”假扮成康二的馬三走到棠豐面前,輕聲問道。
“等晚上審出了結果,明日再與她說。現在天氣已晚,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棠豐心疼青桑,自不會半夜去打攪她。再者,李太醫再三叮囑青桑胎兒不穩,需靜養,決不能受什麼刺激。所以,他還得想想,此事該怎麼與她說。
“王爺,王爺,饒命!”花團爬著到了棠豐面前,哭喊著求饒。
棠豐冷冷地看著花團伏在地上的背,一言不發,只對馬三說:“交給你處置了,便轉身離去。”
天色微亮,看了一夜書的棠豐已趴在桌上睡著了。
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棠豐一驚,醒來問道:“門外是誰?”
“王爺,是卑職。”馬三的聲音傳來。
棠豐上前開了門,馬三進了屋。
“花團怎麼說?”棠豐問道。
馬三道:“那小丫頭嚇壞了,沒等嚇唬兩句,就如竹籠子倒豆。全招了。”
棠豐揹著手,走到椅子邊,坐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然後問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花團說她和妹妹原先都是李公府裡的,後來她被送進王府,之後就有人安排著進了綴霞宮。一直以來她和柔夫人互通訊息都是以門口的那塊石磚為記。若是石磚上有花,則是有訊息。那日,綠錦根據柔夫人的吩咐,按原先一直實行的對接方式。將藥物放在了石磚底下,再由花團尋機倒入了藥中。綠錦倒戈後,由於王爺封鎖了訊息。所以花團只看到綠錦來見了側妃娘娘,卻無法確定事情是否敗露,她心生不安,卻又無處詢問訊息,直到王爺設計。將她引出。”馬三簡要說道。
棠豐面無表情,說道:“當初綠錦招供,說出了康二之事,否則本王暫時還真想不出什麼辦法。”
“王爺顧忌李公?”馬三問。
棠豐閉上眼,微啟薄唇道:“李公現在已經太過放肆,在府裡安插了不少的人。要是再不殺殺他的驕盛氣焰,接下去怕是要凌駕到本王頭上了。”
馬三道:“但是李公、周公這些元老最難動搖,他們枝節叢生。盤根錯節,動一支則動全身。”馬三也是顧慮重重。
棠豐睜開眼,說道:“這些老臣,自以為以前立過功,就以功邀寵。完全不將本王放在眼裡。”
“那王爺是想好要動他們了呢?”馬三也早已看不慣這些老臣,倚老賣老。在朝堂之上吆五喝六的。
棠豐輕吐:“伺機而動。”
馬三心領神會。
“你下去休息吧,也整晚沒睡了。”棠豐道。
馬三便退了下去。
棠豐和衣在榻上躺了一個時辰,天大亮後便去處理政事,直到晌午才來到綴霞宮。
喂著青桑喝完藥,棠豐便將花團的事說了。
“今早,淺兒來稟報說花團不見了,我便想著此事和當初淑晚說得下藥之事有關,沒想到花團竟真得是柔夫人的人。”青桑道。
“康二、 花團、綠錦都是李公明裡暗裡送進王府,安插在我們周圍的眼線。這李公真是把王府當做他自己家了。”棠豐道。
青桑溫柔地看著棠豐,安慰道:“自古以來,老臣功高蓋主,想要獲取資訊,得到更多旺門升官的途徑是常有的,做得好則家族興旺,做得不好則惹來帝王嫌棄,招來殺身之禍,即使風險如此之大,還是不乏有人前赴後繼地這樣做。利益、權利永遠是人擺脫不了的慾望。”
青桑的話讓棠豐動容,含笑道:“難為你一個女子有這樣的見識。想來你在前世讀了不少的書,也看了不少這樣的事。”
青桑笑笑,本想說都是電視上看得,但轉念一想,這電視是什麼還得費好大勁來解釋,便沒有接話。